面說一面再吻她的手,然後站起身來走到花園的欄杆處,似乎對下面的湖泊出了神。
她知道自己私心盼望他繼續和自己聊天,而且他剛才的一番話在她心裡正激起一陣漣滿。
由於和動物的長期相處,韋恩漢爵士知道了吸引動物的最佳方式就是根本不注意它。 他知道自己追求嘉莉塔得費一點兒心機,得設法引起她的好奇心,引起她渴望和自個兒在一起,她願意傾聽自已訴說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努力壓抑自己的熱情,因為只要一定近她,他就衝動地想摟住她,他艱難地說:“我奇怪貝拉會不會想念波波?獅子是很奇怪的動物,母獅子和小獅子相處了兩年,這期間,它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它的幼兒。可是,當一隻小獅子不幸死去的時候,它們也不會過分的悲傷。” 波波就坐在嘉莉塔的椅邊,她彎下腰去將它抱在懷中。
“我會想念波波的,假如它發生不幸或者離開我,我都會非常想念它的。” 她一面說一面把臉頰偎在波波柔軟、毛線絨的頭上。
韋恩漢爵士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兒她問道:“你不是也想念它嗎?”
“假如你離開我,我會加倍地想你。”他回答。
當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過頭來,不過他可以感覺到嘉莉塔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正停留在他背脊上。
一到黃昏,原是明亮亮的陽光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整個天空佈滿了烏雲,整個大地似乎靜止了,一絲風兒也沒有。
當威廉太太服侍嘉莉塔上床睡覺的時候,就預言說將會有一場大雷雨來臨。
“真糟糕,暴風雨要來了,夫人,”她說:“有好多回我都擔心莊園會給吹垮了。也許這棟建築物有神明庇佑,因為每次暴風雨之後它仍然安全地屹立在大地上。”
“我不喜歡打雷和閃電,”嘉莉塔回答,“有一次,我們家裡的一根菸囪就被打斷了,好可怕呀!”
“會這樣的,夫人,不過你不用擔心這裡會發生這種事,要不要我把蠟燭吹熄?”
“好的,謝謝。”
嘉莉塔希望韋思漢爵士會來和她道聲晚安,不過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送她上樓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你得吃點清淡的食物再睡覺。”他命令似的說。
“我很好,一點兒也不累。”嘉莉塔回答。
“你必須遵照醫師的指示,”他堅持地說,“假如明天你覺得很好而且答應不過份勞累的話,你可以得到吃晚飯的時間。”
“你似乎不曉得我和你的獅子一般強壯。”
“可是沒有印度豹那麼敏捷,”他開玩笑地說:“也沒有鸚鵡那麼多嘴多舌。”
嘉莉塔忍不住笑了起來。
何拉提曾經在大庭用粗話罵過僕人,管家就曾經抱怨,假如鸚鵡待在那兒他沒有辦法管人。
“他們一個個都忍不住笑起來,”韋恩漢爵士跟嘉莉塔說起何拉提的趣事:“我認為這樣比較好,過去莊園的氣氛太死板了,這麼一來氣氛就輕鬆多了。”
“我喜歡聽它說話的聲音。”她微笑地說。 “那麼我就決定不把何拉提趕走了。”韋恩漢爵士回答。
她對他感激地淡淡一笑。
“他真和藹,真和藹。”嘉莉塔自言自語地說,然後因為她實在是太疲倦了,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韋恩漢爵士才睡著一會兒,就被一陣巨大的雷響和他臥室窗前的閃電給驚醒了。
此時此景,不禁令他回想起在非洲的遭遇。不過此刻他頭頂上有牢固的房頂,腳下踏著堅實的地板。
那時候,每當他半夜醒來,觸目所及不是被風雨刮得七零八落的帳篷,就是他的東西在暴雨成災的水波里飄蕩。
屋外正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