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要逃跑的犯人。」芥子折磨亡者的手段從來不低端,導致時常會有人想逃跑,芥子還得把他們找回來。
阿香低下頭:「那真是辛苦了。」
芥子揮了揮手,道:「我覺得在這個工作中收穫了很多。」獄卒果然是最適合它的工作,跟其他純粹為了生活的獄卒不同,芥子待得如魚得水。
阿香拿出新的茶具,道:「可別太累著自己。」
「謝謝。」
芥子後知後覺得發現了跟牛頭馬頭講話的夜鬥,對方是個男性,而她們這是女子會,納悶道:「他是誰?」
「他是高天原來的神明,唔,陪那位姑娘來的,兩個人似乎在交往。」樒說道。
芥子的耳朵微微一動,鼻子嗅起,那個女孩子身上是人類的氣息。
樒笑道:「她是無慘先生邀請來的。」
一切都說得通了,芥子四腳朝地,跳到了一岐日和的桌子上面,再立起身禮貌示好:「初次見面,我叫芥子,是一名獄卒。」
女孩子都是喜歡可愛的生物,一岐日和也不例外,夜鬥也喜歡,但一岐日和從未見過他養過。
因為處在地獄,一岐日和沒有為兔子開口講話而感到震驚,認真地回復道:「你好,我叫一岐日和,叫日和就行了。」
芥子碰住自己的臉,「你認識無慘先生?」
一岐日和微微一愣,她跟鬼舞辻無慘倒沒有很相熟,彼此的聯絡全靠座敷童子,於是實話實說。
「無慘先生很喜歡你呢。」芥子說得是實話,除了白澤和鬼燈大人,它還沒見過鬼舞辻無慘對誰另眼相看。可能就是這樣,芥子才想跟鬼舞辻無慘交朋友。
在芥子的擇偶觀中,鬼燈和鬼舞辻無慘一類是它的目標,它討厭中央空調型別的公兔子,鬼燈和鬼舞辻無慘感情深厚得結婚了這麼多年,更加讓芥子確認。
關於鬼舞辻無慘,一岐日和知道的全是座敷童子告訴她的,但可信度有待商榷,畢竟座敷童子說的話都是帶濾鏡的。
鬼舞辻無慘的發尾掃過雪白的脖子,帶來絲絲癢意,伸手想去撥弄。鬼燈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黑色的發繩,替鬼舞辻無慘束了起來,道:「比之前長長了一點,要去剪掉嗎?」
「是嗎?」鬼舞辻無慘不愛照鏡子,自然不清楚頭髮的情況,但鬼燈說長了肯定也不是騙他,「那就去好了。」不過是件小事,鬼舞辻無慘抱有無所謂的態度。
見狀,鬼燈按住鬼舞辻無慘,兩個人靠得近,近到鬼舞辻無慘快要認為他要親自己,只聽鬼燈一字一頓道:「我來幫你剪吧。」最近段時日,他一直想琢磨下剪髮的技術,可惜沒有實驗品,鬼舞辻無慘就這麼一無所知地走進他的預謀裡。
鬼舞辻無慘沉默了:「…………」
好歹相熟多年,鬼燈對某種頭型的執著他還是知道的,「前面有家理髮店。」鬼舞辻無慘也是有尊嚴的,他絕對不剪那種清爽型的頭髮以此來滿足鬼燈的癖好,他的犧牲未免有點大。
鬼燈誘哄道:「放心,我的技術不錯。」
鬼燈說得信誓旦旦,鬼舞辻無慘卻毫無信任。鬼燈嫌麻煩,除非工作需要,很少會去理髮店,時常會自己用剪刀剪掉頭髮,但那只是普通的剪短,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如果鬼燈是單純得想給他修剪髮發,鬼舞辻無慘也不介意,可瞧鬼燈躍躍欲試的樣子,分明不是這個意思,鬼舞辻無慘滿心拒絕。
「不用,太麻煩你了。」鬼舞辻無慘委婉道。
鬼燈意外地不配合:「不麻煩。」
鬼舞辻無慘僵硬地站了幾秒,原地緬懷了下他的頭髮,安慰自己就算到時鬼燈手殘了,他還能讓頭髮快速長出來。
等等,鬼舞辻無慘意識到一件事,他是在用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