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在被窩裡搖頭道:「這……兩三杯沒,沒什麼……」
程適拖著聲音道:「是沒什麼……來來來,張嘴喝水,嘴張開張開。。。。。。」
恆商站在床前,看著程適扶住顧況的後背將茶杯湊過去,臉色變了變,而後轉頭道:「我去吩咐廚房做醒酒湯。」
夜深霜寒,恆商從小廝手裡接過醒酒湯的托盤:「給我拿過去吧。」
顧況的臥房門大敞,數步外都能聽到鼾聲震天。恆商放輕腳步走進去,油燈的火光搖曳,顧況在床上已睡得甚熟,程適頭枕在床沿上,半張著嘴呼呼大睡,鼾聲如雷鳴。
恆商將托盤放到桌上,看著顧況的睡臉躊躇了一下,終於還是吹滅了油燈,輕輕走出去,闔上房門。
第二日,有探子報,糾結在蓼山腳下的江湖人物以正道八大派掌門和黑道三教長老為首,聚集門徒教眾,要尋蓼山寨晦氣。呂先的大軍原本就駐紮在錦繡林旁,牛副將留守,羅副將、胡參事與程適跟著呂先從縣城飛馬趕過去。
顧況身為新上任的父母官,本欲一起過去勸解調和,剛備上馬,有衙役來報,青城派弟子與聖天門教徒在蓼山青酒樓口角,已升為拳鬥,將要械鬥。
顧況掉轉馬頭,飛奔去蓼山青酒樓。
恆商攔他不及,立刻從雜役手中奪過韁繩,翻身上馬趕上去。
顧況回頭見他追過來,心裡喊了一聲祖宗,揚聲喊道:「江湖人鬥毆,刀劍無眼,你快回去。」
恆商縱馬與他並騎:「正是刀劍無眼,我才跟過來。」
顧況在肚子裡哀嘆,小爺,你能不能讓我安生點過日子!
呂先勒住馬頭向羅副將道:「你帶人跟著顧知縣過去,萬不能出差錯!」
羅副將抱拳道:「將軍放心,顧知縣若有什麼差池,末將提頭來見將軍。」
呂先冷冷道:「若是顧知縣旁邊的那位公子出了什麼差池,你就提頭來見本將吧。」
羅副將誠惶誠恐領了大將軍令,拍馬趕過去。
趕到蓼山青酒樓,只看到一片狼籍,鬥毆雙方早打完收場揚長各奔東西各去療傷。恆商鬆了一口氣,顧況懊悔不己,羅副將慶幸不己。
掌櫃的拉住知縣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自打鬧事來,生意做不得,屋裡屋外不曉得打壞了多少回重修過多少回,小人的幾個壓箱的棺材本搗騰到盡空,昨天聽大人說能保我們一方安定,小人今天才重新開張。剛做第一筆生意就打成這樣,大人。。。。。。你說小人如何是好。。。。。。」
顧知縣驀然覺得自己甚是無能,越發懊惱。
恆商站在他身邊,向掌櫃的道:「江湖人物鬧事,朝廷不能鎮壓只能安撫,朝廷派來的大軍已經去蓼山縣調解,不日可安定。顧知縣回衙門將你們的損失上報朝廷,朝廷便即刻撥銀撫慰。」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這些錢老丈先拿去略做修繕,待顧知縣將你們的損失點查清楚,好向朝廷上報。」
掌櫃的感激涕零接過錦囊,偷著向裡瞄了一眼,忙不迭地向顧況作揖:「謝謝知縣大人!謝謝知縣大人!知縣大人真真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謝謝知縣大人!」
兩方對峙,劍拔弩張。
程適第一次親身體會兩軍臨戰箭在弦上的情形,甚滿足。
何況,他身後就是蓼山寨,蓼山寨的絕色鳳凰寨主美人正待英雄護,程適向身後瞟了一眼,正了正身子,挺起胸膛。
呂小面瓜正在對一個長鬚子的牛鼻子老道懇切勸話。牛鼻子旁邊一條胖大的好漢吼道:「黃道長,同這狗官廢話什麼!武林向來與朝廷各不相干,我們在這裡尋仇,幹朝廷他奶奶的什麼事!」
程適哈哈笑了一聲。
雙方正在僵持時,除了呂先、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