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你說今晚的花祭比平常的熱鬧,我也想自己這幾年都沒去過,所以就出去走走……”
“為什麼不告訴我!”
智生想說你不是另外有約嗎?但是卡在喉間裡的聲音卻發不出來。
“我伯父他們呢?”
“都還沒有人回來。”
語氣中充滿怒意與不耐的漱一動作卻意外地溫柔,他伸出手想要扶起智生。當智生抓住他的手腕撐住身體想要站起來時——
“啊……”
突然失去平衡的智生整個人倒在漱一懷裡。
他聞到一股優雅的甜香。
(……!?)
他知道這味道一定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
那情景又再度在智生的腦海裡復甦。
百合花的髮簪。
挽住漱一的柔軟雙臂。
漱一擁住豐滿女體的懷抱。
……這一定是她的香味。
(——不要!)
智生驀地把漱一推開。
“怎麼了?”
“……沒事。”
“你不是不舒服嗎?”
“……”
“請告訴我,別客氣。”
這次漱一真的不安地看著智生的臉,他知道漱一不是為了義務或工作,而是真的擔心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智生特別想哭。或許是漱一第一次表露他的溫柔,還有他身上所殘留的女人香所致吧!
“……你別管我。”
他忍不住說道。
“請你……別再理我了。”
漱一本來扶著智生肩膀的手慢慢放下。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樣?就算喝酒或吹風……一切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智生長期壓抑在心中的情感,全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你真的這麼想嗎?”
漱一用力抓住智生的手臂。
“你為什麼這樣!”
那意想不到的激烈口氣讓智生嚇了一跳。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放……開我!”
智生拼命掙扎想要從漱一的掌握中逃開。
“那你叫我怎麼辦?反正不管我怎麼努力也活不久啊!”
“智生少爺!”
“我也——”
“看著我!”
“我也……”
我也曾努力過啊!智生知道有許多人接到召集令而在戰場上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跟他們比起來,或許有人會說躺在這裡悠哉等死總比上戰場赴死好。
但是,他知道自己太脆弱了……他害怕那隨時會熄滅的生命之火……只能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除了放棄一切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度過沒有未來的明天。
(但是你……!)
如果,今晚沒有看到那個情景的話,自己就能毫無留戀地結束這殘燭般的一生啊!
他知道自己不該恨漱一,但是他沒有辦法不去這麼想。
“……你很痛苦嗎?”
智生吃驚地抬起頭來。剛才還十分激昂的漱一突然沉靜了下來。
“你想早日解脫嗎……?”
他那過於冷靜的聲音反而讓智生激昂的內心像澆了一桶冷水般。嘴角微微扭曲的漱一看來似乎泫然欲泣。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沉默不語。
當智生快要無法忍耐這股沉默的時候——
“是啊,你說得對。”
漱一突然粗魯地說。
“你想怎麼用你僅存的生命與我無關。”
漱一無所謂地說完後聳聳肩,彷彿過去的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