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兵災,還能解決民間用不起蠟燭的頑疾呢!”
“大人果然仁善!”
劉長有忙躬身讚道:“今兒才剛下了雪,就想著要解決冰災,如此愛惜百姓,足堪比古之賢臣了!”
他貌似把‘兵災’理解成了冰雪的冰。
不過也無所謂了,只要他能明白其中的重要意義就成。
鋪派下這樁利國利民的任務,焦順自覺人品又昇華了不少,下午趁勢就把新到的炭敬銀子三七分了,兩袖金風的回到了家中。
進了院門,就見東廊下有個堆了一半的雪人。
估摸著應該是玉釧兒和香菱的手筆,只是不知為何就只堆了一半——玉釧兒也還罷了,香菱卻不是個半途而廢的性子。
正待回屋問一問,就見堂屋裡迎出個清秀高挑的青年,瞧著十六七歲的樣子,雖是滿臉堆笑,卻難掩窘迫之態。
原來是家裡來了外客。
這打扮不像是下人,可也不像是府裡的富貴公子。
焦順奇道:“尊駕是……”
“不敢當大人尊稱。”
那青年訕笑道:“小子賈芸,見過焦大人。”
原來這就是賈芸!
焦順又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果然和寶玉有幾分掛像。
賈芸被打量的愈發窘迫,下意識扯著衣襟下襬,陪笑道:“大人或許沒聽說過我,小子是西廊下……”
“西廊下五嫂子的兒子,我知道的——裡面說話吧。”
焦順說著,抬手往裡一讓。
賈芸卻不敢走在前頭,推辭了幾次,這才亦步亦趨的跟著焦順回到了堂屋裡。
因見客座上本就有茶,焦順也就省了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哥兒尋到我這裡,莫不是為了修別院的事兒?”
賈芸正不知該如何開口,被他一語道破來意,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愈發的尷尬起來。
期期艾艾的正要說些什麼。
卻聽焦順又道:“換了旁人我倒好開口,偏哥兒既是府上近支的親戚,若反要我去舉薦,卻怕不怎麼合適。”
賈芸登時就洩了氣。
他因與倪二是街坊,得了倪二的指點才尋到焦順這裡,不想還沒開口,就先被焦順給堵了回去。
想到家中近日的困頓局面,一時真險些落下淚來。
恰在這時,外面粗使僕婦進來稟報,說是珍大奶奶的丫鬟銀蝶登門求見。
賈芸便悶頭起身告辭。
“哥兒先別急著走。”
焦順卻攔下了他,正色問:“你是想賺些塊錢,還是尋個正經的營生?”
賈芸一愣,猶疑著道:“若能有個正經營生,自是最好不過了。”
“那不妨到工部,給我做個師爺如何?”
“師、師爺?!”
賈芸登時驚的瞠目結舌,半晌才撥浪鼓似的搖頭道:“我身上既沒有功名,也不曾學過什麼刑名,卻怕是……”
焦順截斷的他的話,直言不諱的道:“說是師爺,其實我只圖哥兒能安心幫著打雜,再借府裡的名頭,鎮著下面的書辦、賬房就成。”
按照書中所載,這賈芸倒是個能做事的,正好焦順手底下也缺人。
且也正好借他分一分張誠的勢,免得張誠一家獨大。
見賈芸仍有些恍惚,焦順又道:“也不急於一時,哥兒回去好生考量考量,若覺著能成,再過來尋我不遲。”
賈芸聞言,忙一躬到底:“不管如何,小子都多謝叔叔抬舉了!”
這倒真是個會順杆爬的。
打發走了賈芸,焦順忙又命人請了銀蝶過來。
這銀蝶約莫是覺著有了肌膚之親,且又急著想討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