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蓋因那其實是一尊求子觀音!
按說尤氏至今無所出,請一尊求子觀音倒也沒什麼稀奇,可問題是她現如今早與賈珍斷了夫妻之實,真要是求來了子嗣,也只會是姓焦的孽種。
李紈問清楚佛堂的位置,便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賈蓉剛鬆了口氣,不想尤三姐便一把將瓜子摜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罵道:“不過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寡婦罷了,她有什麼好得意的!”
“三姨慎言!”
賈蓉生怕被李紈聽了去,忙伸手去捂尤三姐的嘴,卻被尤三姐狠狠拍開,沒好氣的罵道:“滾一邊去,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說著,又把石桌上的托盤掃落,踩著散了一地的瓜子悻悻而去。
“三姨、三姨!”
賈蓉見她莫名惱了,一面暗道可惜了這好機會,一面忙追上去嚷道:“你等等我、等等我,我讓人備車送您去!”
且不提他二人如何。
卻說李紈尋到佛堂裡,見尤氏正虔誠的跪在供桌前,嘴裡唸唸有詞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便沒有打擾,而是徑自跪在了旁邊的蒲團上,雙手合十默然參拜。
“噗嗤……”
誰知尤氏見狀,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嘴道:“你這求的是什麼?”
李紈莫名其妙橫了她一眼,隨即將方才所見道出,提醒道:“你可千萬提防著些,莫又在你們府上鬧出亂了綱常的事情來!”
“那瘋丫頭自己要作死,誰能攔得住?且由她作孽就是,看日後悔是不悔!”
尤氏憤憤的罵了一聲,她倒不是推卸責任,實在是賈蓉和尤三姐都知道她與焦順姦情,這上樑不正又怎好怪罪下樑歪?
而聽了尤氏的苦衷,李紈脫口道:“這怎麼一樣?!你是被逼無奈,她卻是自甘墮落!”
“你守了十年寡,也足對的起賈珠了。”尤氏苦笑:“可在世人眼裡,咱們與她又能有什麼區別?”
李紈默唸無語。
再怎麼給自己找理由,她與焦順之間的關係,也一樣為世人所不容。
而李紈也曾不止一次,想要斬斷這種禁忌。
然而……
今天不過是多聽了幾句焦順的事蹟,還是老生常談的舊事,她就情不自禁的尋了過來。
這時尤氏長身而起,嘴裡道:“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事到如今,咱們姐妹只圖個快活就好——對了,我知道你是個饞嘴的,只是這一兩月內卻要讓我一讓。”
前半段還算正經,後半段卻就戲謔起來。
“呸你這腔子裡就沒句好話!”
李紈紅著臉啐了一口,靜等著尤氏給出解釋,若沒有合適的理由……
“你瞧。”
尤氏抬手指了指那佛龕裡的觀音像:“這是我剛從棲霞庵請來的。”
棲霞庵?
李紈柳眉一挑,盯著那觀音像打量半晌,隨即面露驚詫之色:“你、你請了送子觀音?!這……”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尤氏:“賈珍怎會答應這等事?!”
“原本是不答應的。”
尤氏不屑道:“可這不是被工部的事情嚇到了麼?他只當暢卿真能隨時上達天聽,調動那些鎮撫司的賊殺才,所以生怕暢卿翻舊賬,故此前幾日特意叮囑我,務必要哄好了暢卿。”
“我當時試探了幾句,他只是略一猶豫就應下了,甚至還想著等孩子生下來,正好攥在手心裡做個把柄。”
聽到這樣荒唐的事情,李紈一時驚駭的沒了言語。
尤氏卻笑盈盈挽住了她的胳膊,慫恿道:“正好你方才也拜過了,要不乾脆咱們一起來?到時把孩子送到我們府上,就說是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