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做了小妾之後,就更是自覺高高在上對其大為不恥,甚至還曾當面大加嘲諷。
如今她又怎好意思坦承,自己其實已經成了更不堪、更沒有名分的私寵?
抱著這樣的心態,妙玉非但在邢岫煙面前竭力掩飾真相,甚至還臨時編出了自己因為不願再寄人籬下,所以才會溢價買下了這座牟尼院的謊話。
說到此處,她雙掌合十無悲無喜,好一派高士風範。
邢岫煙信以為真,又素知妙玉的脾性,故此對這番態度並不以為忤,反而真心為妙玉能有個安穩的修行之所而高興。
只是……
說了沒幾句,邢岫煙便覺腹中痛楚再難忍耐,忍不住羞聲道:“姐姐,這左近可有、可有方便之所?”
正無悲無喜的妙玉瓊鼻微聳,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轉頭吩咐道:“你們帶她去吧。”
胖瘦尼姑領命,忙帶著邢岫煙、司棋、香菱三人,匆匆趕奔廟裡的茅廁。
妙玉保持著嫌棄的表情,剛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就忽覺身後一緊,旋即耳邊傳來焦順戲謔的聲音:“你倒是頗有演戲的天賦,下回等我再來,就保持這副表情試試。”
妙玉臉上湧出一瞬間的羞憤,但很快就化作了低眉順眼的乖巧,非但恭聲稱是,還討好的踮著腳撅起了臀。
“嘖”
焦順卻撒了手,搖頭道:“我還是更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說著,又道:“我也過去瞧瞧。”
然後便撇下主僕兩個,快步追了出去。
於是等邢岫煙從茅廁裡出來的時候,迎面就撞見了一臉焦急團團亂轉的焦順,不由上前歉聲道:“賤妾無狀,倒讓爺跟著……”
“說這些做什麼。”
焦順一擺手,關切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邢岫煙連忙搖頭,揉著小腹表示自己已經好多了。
焦順卻似乎仍是不放心,略一猶豫,又斷然道:“那咱們就先回去,等下回有機會再來。”
說著,不等邢岫煙答話,又半真半假的自責道:“都怪我讓你喝了那麼多奶茶,想來多半就是因為這東西才害得你……”
“也未必如此。”
邢岫煙見他滿是自責,忙寬慰道:“其實我下午時就有些腹痛的,應該和爺帶回來的奶茶無關。”
經這一打岔,她也不好再說強撐著留下來的話,再說見到妙玉安然無恙,她就已經放心了。
於是回到大殿之後,便主動提出告辭,約好日後再來造訪。
而等到扶著邢岫煙重新回到馬車上,焦順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回了肚子裡。
邢岫煙會突然腹痛,自然不是什麼偶然事件,而是他早在兩三天前就開始預謀鋪墊的。
這也怪當初想的不夠周詳,光顧著拿下妙玉這假尼姑,順帶再給日後與人私會創造有利條件,卻忽略了邢岫煙對妙玉的關切。
等到發現這一點時,再想彌補可就麻煩了。
這廟裡的尼姑畢竟不是專業演員,以邢岫煙的聰慧,若是細心一些不難發現問題,繼而推匯出焦某人不是頭回登門——雖說這並不意味著邢岫煙就會做些什麼,但焦順還是不希望被她察覺到自己暗地裡勾當。
所以思前想後,便設下了今日之局。
他提前在邢岫煙喝的那罐奶茶裡,摻了一些通腸祛火的藥粉,少量飲用並不會如何,喝多了就難免出現腹瀉的症狀——當然了,焦某人也是再三確認,不會有任何後
遺症才採用了這種藥粉。
然後又刻意選在晚間前來,結果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邢岫煙強撐著進了廟裡,卻因身體上的不適,既沒能注意到不妥之處,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