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身份,欺壓百姓,小老兒便死了,也贖不了這個罪過。”
俞宛秋哭道:“常伯常嬸你們就知道替我著想,怎麼不想想自己,常伯的腿都成這樣了,以後怎麼辦?也怪我疏忽,這麼久都沒來看你們。”
常大娘替她拭淚:“您哪得空?您今天能來,我們已經很開心了。”
在常伯家用過中飯,親眼看著新請來的大夫給常伯針灸治療後,俞宛秋才帶著薛凝碧回到了曾經住過幾個月的“何宅”。至於凌清瀾,實在沒工夫應酬他,讓戚長生請他回去了。
留守的老嚴夫婦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尤其是她的臥室和起坐間,居然一塵不染,就像主人隨時會回來一樣。
俞宛秋把人都打出去,只留下薛凝碧,正色問道:“前夫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薛凝碧紫漲著麵皮說:“凝碧也知道不是辦法,可是……”
“你還對他餘情未了對不對?若你毫無留戀,他也不會一直糾纏不休。”
“我沒有!”
“你沒有?那他為何到現在都不肯死心。你回蘇城一年多了,那男人真要如此痴情,不管女人怎麼對他都不改初衷,當初也不會跟你離異。”
“我……”薛凝碧無言以對。
俞宛秋撫住她的手:“凝碧,你怎麼這麼糊塗?我也不是要棒打鴛鴦,可他如今有妻有子,難道你這個前妻,還返回頭去給他做妾不成?你會甘心嗎?就算你甘心,看人家老婆那潑辣勁,也絕容不下你。她今天跑到雙姝館門口辱罵你,那男人可有幫你說兩句?若不是你店裡的小夥計嘴巴厲害。今兒吃虧的可就是你。”
薛凝碧咕噥了一句:“我怎麼可能做妾?“
俞宛秋提高聲音說:“你不做妾,還指望他休掉現任妻子,再娶你回去?今天我看你任那女人破口大罵,躲在裡面一聲不吭,就知道你肯定跟那男人有些不清不楚,你自己說,是不是舊情復燃了?”
薛凝碧不敢回話,連耳根都紅透了,俞宛秋氣得要死,恨恨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在沈府那麼多人中獨賞識你嗎?就因為你身上的那份從容淡定,那份歷經滄桑後的沉潛氣質,想不到,那些都只是表象,真實的你,原來這麼糊塗,這麼不爭氣!口口聲聲醒悟了,那男人幾句甜言蜜語一鬨,你就昏頭。”
薛凝碧羞愧欲死,聲如蚊納地辯解道:“最開始我確實對他不假辭色,他幾次派人來說情,想跟我複合,都被我拒絕了。八月十五那天,我回孃家過節,他半途跑去,趁我喝醉酒,把我弄到床上,不過只是躺在一起,沒生什麼。我家裡人希望我跟他複合,都幫著他。”
又是八月十五!又是喝醉酒!又是家人設套!俞宛秋心裡彷彿有一把火在燒,猛地站起來說:“你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我給你換個環境吧,雙姝館就讓小牛和今天那個出面罵人的姑娘管著,只要交代她,以後不許拿我的身份就事就行了。”
“那我幹什麼呢?”薛凝碧慌了。
俞宛秋安慰道:“你是最好的繡娘,讓你做掌櫃管店鋪,其實埋沒了你的才華。我在南都開個繡坊給你打理,就像沈府一樣。你負責帶繡娘,做繡品,皇宮裡繡品用量大,比沈府多數倍,你會比現在更忙的。”
薛凝碧總算有了一點笑意:“那就是御繡坊了?專門供應皇家的繡品,等你當皇后的時候,我給你繡一件最漂亮的鳳袍。”
“別亂說,皇上春秋正盛,要萬萬歲的。”
“是是是,皇上萬萬歲。”
玩笑開過了,俞宛秋鄭重地說:“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只要離開這裡,就斬斷跟前夫的一切聯絡,我以後再幫你物色一個人,好不好?”
薛凝碧吞吞吐吐地說:“其實,常管事曾說過,他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