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顫抖著,指尖嵌進了肉裡,落下幾條彎彎的紅印,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和我地下的父親,你的哥哥去說吧。你很快就能去見他了。這句話,他說得很淡,無色無味,卻是鑽心刺骨。
語落,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幾乎是奔出門去的,又或者說是落荒而逃的。
他從沒想過,當一切都揭開,真相會是這個樣子。他不知道怎麼面對,也無法面對。
這重黑暗,是他預料之外的。沒想過的惡人,原來才是始作俑者,以為是敵人的,原來從未真正敵對,眼中喪心病狂的,原來是最深愛他的,交鋒中把他三番兩次逼向絕境的,卻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現如今再想想他現在的處境,簡氏那兩款產品的生產線已經完全停滯了,爆炸事件帶來的影響太大,股價一直紅紅綠綠,極不穩定。父親一死,股東們也受到了不少的打擊,很多都已無心把心思放在公司,去外面搞副業。
他身心俱疲!孑然一身,唯一讓他那顆殘破的心臟燃起溫度的人只剩下喬菀,這個她曾以為是生命中過客的女人。
行單隻影地走在小巷子裡,連車都忘了開,一步一跌地走到公司。見到喬菀的一刻,他伸手將人攬進懷中,毫不猶豫地攫上了她的唇,眼淚卻流了下來,淌入兩人的口中,被炙熱的溫度洗去了鹹味。
鬆開的懷抱的時候,喬菀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萬般滋味湧上心頭,低低問了句,你怎麼了?
簡言一邊流淚,一邊笑,倔強道,我很好,真的很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
喬菀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又緊張起來,可她此時此刻要說什麼,要問什麼?她不知道!只是不斷地幫她擦著眼裡的晶瑩。
簡言閉了閉眼,挑起硬朗的下巴,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再睜眼的時候,他審視著喬菀的雙眼,淡泊地開口問了句,能找到於柏徽嗎?我要見他。
喬菀一驚,皺起了眉頭,見他?
是。他的態度堅決,短短一個字似乎如岩漿般灼熱
簡言和喬菀坐上了計程車,往七瑞商城的方向開去。車子停落,修長的腿從車內邁下,光斜中的男人側臉,比涼薄的空氣更淡漠。
他伸手,目光落向手腕上的錶盤指標。北京時間下午三點零九分。陽光已經散去,天色變得陰濛濛,風也大了許多。
約好的23樓KTV包間內,於柏徽早就到了,背景音樂放的是一首walk of souls的poo chai ni sai mai dee。
整個空間流淌著能將心絞碎的音樂,在三人相見的時候淡淡的紫色光線打在他們的頭頂。
他起身,將音樂調小,一雙夜鷹般的目光從簡言臉上移到喬菀臉上的那一瞬,明顯幻上溫意。這一眼,承載著於柏徽這些天來夜夜從夢中驚醒的思念和愛情。
於柏徽將眼中漸漸炙熱的目光收了收,邪魅一笑說了句,你們終於來了,比我預計的晚了幾天。
簡言直直盯著他,趙一平被抓你知道嗎?從警局出來之後,他不由地想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哥哥這個事實。
於柏徽似乎也察覺到簡言眸底情緒的變化,稍稍皺眉後攤開雙手,一屁股載在沙發上,眸光變得有些沉,我知道。
簡言走進他,立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著他,笑笑,那你不怕我來見你,也會帶上警察嗎?
於柏徽臉上的一絲邪魅笑意一點一滴地斂了去,出口的嗓音倏然冰冷,你不會,你欠我一條人命的交代。話鋒滑下,他突然站起,用手指著簡言的鼻尖,惡狠狠地道了句,你是兇手!
兩個身高相仿的的男人平時著目光裡散出的光線,在交錯的一瞬,似乎就註定了無法平行。
簡言一把掃開他的手,順勢揪起了他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