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發出啪啪啪的聲音,挺直的脊樑骨蔓著嘲諷,好高尚的話,很冠冕堂皇,可惜我不愛聽!
簡言知道此時此刻和他說這個無非是對牛彈琴,他也不想再費唇舌,直截了當地問,想怎樣?怎樣才能放了那個女人?
男人斂去了笑,嗓音沉冷,眸光嚴肅起來,我突然不想放了。事實上簡言今天到底會不會出現他並沒有把握,這是個未知的賭局,好在最後一刻他贏了。不過他還想試試簡言對這個女人的感情究竟已深到個什麼程度。
簡言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雙目間幾乎要噴出火焰,語調徒然轉高,一字一刻,你!敢!
他聞言,嘴角的笑弧再起泛起,清楚明白的開出條件,除非你告訴我東西藏在哪?淌出指腹的每一個字都堅決有力,乾脆利索。
簡言的手拽得更緊,眸底閃過一抹痛,堅定道,說一萬次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
男人微微搖了搖頭,欲擒故縱道,看來,喬菀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難道是我的判斷錯誤?語落,他緩緩擊打了三次手掌。
黑色的幕簾唰得一下被扯落,腿上佈滿鮮血的喬菀鑿刻進簡言的眸底。
這一瞬,簡言的心都在抖動,他歇斯底里地喚了句,喬菀!
不管不顧地衝過去,卻被條古銅色的手臂攔下,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們走。
簡言身體裡沉睡的野性徹底被激發出來,一擊左勾拳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頰骨,混蛋!
男人的身子微微佝僂了下,臉上四道被利器劃傷的痕跡嘶嘶泛疼,他用舌頭抵了抵痛處,吹了聲口哨便衝進來十幾號身穿黑衣的男人,他們手裡皆拿著鋼棍,輕輕在手上拍打著。
簡言的唇瓣掠過一絲沉冷的笑,寒光般一閃而過的嚴厲爬進了他最深的瞳仁,扭了扭頭,淡淡道,還是一點沒變。
簡言的話音才落,眼看一場激戰即將拉開帷幕。
砰的一聲悶響。
兩人循聲看去,發現喬菀從床上跌了下來,柔軟的手掌在地上摩擦著,僵直的腿每爬一步便在地上落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她闔著眼,努力撐開一條縫隙,這一刻,喬菀是在用自己的靈魂和信念支撐著,所有的力氣都被灌在指尖。
人往往是在危機的關頭才會清楚自己的心,現在,喬菀清楚了!
如果真是死路一條,她也要死在簡言懷裡。驕傲,自尊,矛盾,掙扎,當下通通都可以拋。只要能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簡簡言,你你為什麼要來?真傻!她聽到他們的交談,對簡言的些許怨恨已然不復存在,就如同她一直以來的感覺,簡言要了她,不是因為寂寞。
一顆不大的心房裡全被擔憂裝滿,為春花的命運擔憂,也為簡言現在的處境擔憂,眼淚順著眼角滑下,淋到素白的臉頰上。
兩個男人見狀,心裡皆是一痛,同一時間,他們都奔過去,可最後緊緊將喬菀摟在懷裡的人,卻不是簡言。
男人凝了簡言一眼,嘴角劃過笑弧,大手穿進了喬菀的腰肢,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這一瞬,喬菀彷彿覺得自己離地面好遠。一樣溫暖一樣堅硬的胸膛,卻不是她所熟悉的氣息。
簡簡言!喬菀再一次喚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低頭凝她一眼,眉頭深深蹙了一瞬,心臟微微泛著酸,他咬咬牙,緩緩將喬菀放下,推進了簡言的懷裡。冷聲道,她的傷口要是再不處理,說不定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要不要交出東西,你自己考慮。
說完便走向藤椅上坐下來,伸手掃了眼手上的腕錶,涼薄道,給你三分鐘!
簡言狠瞪了一眼角落裡那張臉,薄唇輕輕落在喬菀的額頭,溫潤堅訣,以後,你不許離開我半步。他命令著,卻蘊滿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