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隱隱透著清淺剔透如琉璃般的光。
楚風隱在長袖中的手突地握緊,片刻後鬆開。“這女子是我隨身伺候的丫鬟,身旁女子無數的幕王爺該明白是何意。”
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入眾人之耳,幕席天被楚風當眾說放蕩風流,卻也不惱。雙眉上挑,伸手在楚風的右肩上拍了拍。“少將軍說笑了。還請少將軍前方帶路,速速引幕某見大將軍。”說罷後,幕席天放下了拍著楚風右肩的手,心裡卻是暗暗記下了剛才那名女子。
年輕有志,武藝卓絕的楚風素來不與女子親近,剛才自個兒只用餘光看了眼那名女子,楚風便急急道來這女子是他的屋內人,如此看來,楚風到底有了軟肋,有了軟肋的將領,幕席天心中輕笑了下。
跪在地上的老婦自幕席天和楚風走後,都未站起,兩隻老眼緊緊盯著摔碎了的白瓷碗。腦子裡亂哄哄的,她自從入了軍營在軍營後方幹活起,就沒經歷過今日這麼大陣仗。
漸漸地,老婦雙腿跪麻了,左肩察覺到有人輕輕拍了拍。抬起頭來,入眼的是孫曼一張笑臉。老婦猛然想起,孫曼還未吃早膳和午膳。再瞄向滾落在白瓷碗旁邊的兩個大肉包子,老婦臉上盡顯愧疚。
“大娘,我來扶你起身,跪這麼久,腿都要麻了。”孫曼臉上掛著笑意,伸手拉住老婦的手臂。
老婦就著孫曼的手起了身,跪了太久,眼睛發花,一片眩暈。幸虧孫曼在旁,一把拉住欲要倒地的老婦。
老婦撫了撫額頭,清醒過後,看向地上的白瓷碗和兩個大肉包子。“都怨我,走路太急,沒看清前頭,一下子撞到幕王爺。全都打落在幕王爺身上,綠豆粥和大肉包子全翻了。”說罷後,老婦拍了拍心口,額頭上似乎又冒了冷汗。
孫曼抬起手,就著衣袖給老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柔聲開口:“大娘,我們快些把打落在地的碗收拾起來,現在在軍營中庭,不可待太久。”放下擦著老婦額頭的手,孫曼彎下腰,撿起破碎的白瓷碗,放到托盤中。老婦再次拍了拍心口,而後頓下~身子飛快地收拾起地上的破碎白瓷片。
兩個黃乎乎的大肉包子放在托盤後,孫曼和老婦起了身。再望向和泥土混為一體的綠豆粥時,老婦嘆了口氣。
正巧,一位士兵邁步往這邊走了來,手裡拿著把掃帚和畚箕。步到孫曼和老婦身前時,士兵朝孫曼點了點頭,“少將軍令我到這邊來打掃一番,孫姑娘和範氏一同回軍營後方。”士兵的聲音甚是粗啞,喉嚨似是被傷過,出口的聲音仿似在刀子上磨一般。
孫曼朝這位士兵點了點頭後,拍了拍大娘的手。
老婦身子頓住,然後看了孫曼一眼。今日她能逃過這一劫,靠的是孫曼。如若此事不牽扯到孫曼,少將軍怕是不會出口相助。略略地想了一番後,老婦心中嘆了口氣,孫曼長得好,是個有福氣的女子。
老婦手上端著托盤,孫曼緊隨其後,兩人朝軍營後方走去。身後計程車兵正拿著掃帚在打掃。一切恢復平靜,好似剛才的一番驚慌失措並未發生過一般。
老婦將手上的托盤放在灶頭對面的方桌上,然後邁步到灶櫃上。不多時,手上拿出兩個大肉包來,這個肉包果真大,白白胖胖的,一個大肉包和現代兩個大肉包這麼大。
孫曼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大娘,這麼大的肉包,我吃一個便好。”
老婦一聽,搖了搖頭,一邊邁步到灶頭上準備燒水蒸肉包一邊說著:“那不行,少將軍吩咐下來的,最少蒸兩個肉包。你早膳和中膳都未吃,就一個肉包哪能飽?孫曼,你身子骨太過瘦弱,不多吃點,哪有勁伺候好少將軍。軍營中的肉包都是我做的,我家世世代代都做肉包,在安平縣是出了名兒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