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好說的。清秋接過話筒,那邊吳太太親切的聲音立刻傳來。她竟然還能一如往常,彷彿昨天晚上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吳太太笑著說:“都是我的不是的,把你累壞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恨死我了。你好好地休息吧,有什麼事情說一聲。大家都是親姐妹客氣什麼。”清秋聽著吳太太甜蜜親切的話,腦子浮現出來吳太太八面玲瓏的臉。清秋冷淡的敷衍幾聲,那邊的吳太太很有眼色的掛上電話了。
清秋拿起來一本書隨便翻了幾頁,可是上面的字她一個也沒看進去。清秋的心裡翻騰著無數的念頭,一會是白紹儀的官司進行的怎樣了,那天趙忠恕勸白紹儀不要接案子的話又浮現在耳邊。清秋又想到這幾天趙忠恕也不見訊息,趙一涵那邊也沒什麼訊息。只不知道她和秀芝的矛盾怎麼樣了,春生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一天天的長大,卻從沒問起來自己的父母。清秋有想起來元元和小彘,兩個孩子都是很好的,可是家裡若是真的出事了,他們該怎麼辦。一時間清秋如在奔騰江心的小舟上,猶如萬馬奔騰,身不由己。
一陣說話聲音把清秋心思給拉回現實,一個大花籃被兩個人抬進來,張媽身後領著個年輕的男子,清秋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可是卻想不起來。“白太太好的,我們主任聽說白太太身體微恙,特別叫我來送花籃慰問。還有這個,我們主任說白太太在病中,肯定閒著無聊。這些玩意給白太太解悶。”說著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端著個黃花梨的盒子放在清秋面前的茶几上,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也不等著清秋髮話鞠個躬就退出去了。
那個花籃一人多高,上面全是昂貴的進口鮮花,看起來價值不菲,最要緊的是有些花不僅是拿錢就能買來的。清秋想著吳太太剛打電話過來,話裡一點沒有要送東西過來的意思,怎麼一轉眼東西就來了?清秋忙著推辭:“我什麼大病,經不起這份厚禮你們還算拿回去吧。”誰知那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人卻是不卑不亢的對著清秋說:“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禮物送到我們告辭了。”說著退後幾步就轉身走了。
張媽等著來人走了,湊上前看看鮮花:“哎呀,真是大手筆。若不是少奶奶給我看那些種花的書,我連這些花叫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就是蝴蝶蘭了,難怪叫這個名字和蝴蝶是一樣。嘖嘖,真是好看,還香的很呢。”清秋看著花籃心裡卻沒一點歡喜,她厭惡的掃一眼花籃,上面竟然連賀卡也沒有。她對著張媽說:“你把它拿走吧,我心裡亂的很想安靜下。”
張媽見清秋的臉色不好,也就不再說話,她叫來兩個人搬著花籃走了,屋子裡靜悄悄的,清秋看著茶几上的盒子,她盯著盒子半晌,終於是下定決心開啟了盒子。黃花梨觸手微涼細膩,沉甸甸的,像這樣的盒子都是拿來裝古籍善本的。清秋想不出來吳太太那樣喜歡新東西的人,怎麼會送人這個東西呢?
盒子的黃銅彈簧發出輕微的脆響,盒子裡面金光一閃,清秋手一頓,一支鋼筆放在最上面。那是——對了,正是白紹儀退掉的那對鋼筆中的一支。看樣子吳太太的話不是無根之木了,清秋只覺得心口一窒,渾身上下就像是掉進了雪窟窿裡面。她心裡的恐懼已經戰勝了羞窘,她的心亂成一團麻。看樣子吳太太的話是真的,她該怎麼辦呢?
“少奶奶,趙小姐來了。”張媽的聲音把清秋嚇一跳,她下意識的拿起那個燙手的盒子塞進了茶几下面隔板上。
趙一涵臉色倒是比那幾天好得多了,她打量著清秋:“張媽說你不舒服,你的臉色確實不好。你覺得怎麼樣?你們家先生忙得很,我來陪你上醫院看看。”
清秋忙著站起來請她坐下來:“我沒什麼,只是覺得累了想休息一天。你看起來氣色不錯,春生的事情解決了?”
趙一涵別有深意的看看門廳邊上的花籃,微笑著說:“春生還是我來撫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