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悅說別和祁國的人走得太近,但每次看到她那麼認真的樣子,總是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現在老天爺又讓他們發生這樣的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跟賀嘉帝交代了。
羊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這是羊武惹的禍,我這個當兄長的難辭其咎。”
賀蘭靖坐在李悅身邊,細心地幫她捋順那一頭烏亮的髮絲,搖頭說:“不是這事,是謝謝你的細心,替皓炎保住她的秘密。”
羊魁敏銳地抓住賀蘭靖的用詞,反問他,“只是她的?”
微搖了搖頭,目光充滿寵溺地說:“她一直認為是她和她母妃之間的秘密,其實……”
賀蘭靖沒說下去。羊魁幫他把話接了,“其實你們一早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沒有直接回答,那眉宇間的疼惜已經道出了答案。
“這些年辛苦了她,一方面要壓著瑾妃那邊那些想把她拱上去的人,一方面要扛著皇上對她的打壓,還要操持著她自己的打算。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太過殘忍,明知道她的努力極可能在將來統統都付諸東流,不但沒有阻止她,還放任她一頭扎進去。”
羊魁站在賀蘭靖背後,皺著眉頭問:“你們的皇帝知道她女扮男裝卻沒揭穿也沒冷落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賀蘭靖回首奇道:“你覺得皇上沒冷落她?”
羊魁不以為然地說:“把她放逐到宮外就是冷落嗎?有哪個被冷落的皇子能那麼自由逍遙,壓郡主鬥惡少,那些事情肯定會捅到皇帝那,皇帝會肯花時間幫一個故意冷落的孩子收拾爛攤子?我看到的是刻意的保護。”
“既然你已經看穿了,那你應該明白,皇上在皓炎身上寄予的期望,你就不應該在她身上投注過多的希望。”
賀蘭靖沒有辯解,直接點破羊魁的心思。
被賀蘭靖道出他的企圖,羊魁沒有不自然,倒是提出他的疑問,“我不明白。就算皇帝再看重她又能到何種程度,且不說她是女扮男裝,就是你們皇位的繼承向來都是長幼有序,怎麼也輪不到……”
羊魁說到一半,就想起近來賀嘉國內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的皇室醜聞,難道……
他想從賀蘭靖的臉上找出答案,但賀蘭靖卻不看他,把目光重新投到熟睡的李悅臉上,只幽幽地說:“有些事情,一開始就知道沒希望,要把心收起來還容易些。”
看著賀蘭靖那用紅綢綁在一側的頭髮,再看他把李悅的頭髮逐一捋順也都撥向一側,羊魁驚疑不定地說:“你……你已經和蘭兒結為夫妻了。”
賀蘭靖的手終於停下動作,說:“是的,所以我會對蘭兒好,這點你可以放心。”
把賀蘭靖的話當作是承認了他對李悅的情感,羊魁難得粗魯地對待賀蘭靖,把他提起來往外推。
“那你現在就該回到她那邊,這裡有我照看就行。”
賀蘭靖被推搡著出帳篷,倒也沒抗議,只是叫羊魁好自為之。
羊武見他二人出來,立即上前,張口卻不知要說什麼。
兩人也都不去理會他,賀蘭靖去洞他的房,羊魁只跟守衛發話,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的帳內,就回到帳篷裡,羊武知道只有李悅醒了,得到她的原諒。他兄長才可能原諒他,所以他只好繼續在外面留守。
不過很快,他就有事情做了。
齊齊兒端了一鍋草藥水準備進羊魁的帳篷,卻在外面遭到守衛士兵的阻攔。
她曾幾何時被這麼攔下過,美目一瞪,對士兵說:“你們瞎啦,讓我進去。”
見齊齊兒要硬闖,羊武出面說:“我大哥說了,任何人不得進入,你放下要送的東西就可以走了。”
羊武向來對齊齊兒說話就不客氣,他總覺得這些女人恨不能榨**大哥所有的精力,尤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