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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臉,瞄著四處百姓詫異、積忿的目光,她難掩心虛的低聲詢問:“事情辦妥了嗎?”

“是的,表妹。從今以後,咱倆便可雙宿雙飛,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沒人可以再阻擋咱們,讓你受絲毫的委屈。辛鴻他終於自食惡果,葬身火海了。哈!哈!哈……”

除去眼中釘,真可謂大快人心,值得犒賞隨行而來的劊子手,三天三夜大魚大肉也不為過。阮大正的語氣,有掩不住的得意。

聽著表兄擂鼓似的笑聲,她偷眼望向他肩後的沖天火焰,見火舌如神祉般張牙舞爪似是要飛撲下山來,抓她這辛家堡餘孽,竇如苑害怕得輕闔上眼,囁嚅不安地問:“飛兒跟初兒呢?我並沒有見到他們兄妹。表哥,你曾經答應過我,會先放他們下山,可是我在山腳下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人,他們該不會被你的手下誤殺了吧?”

“怎麼可能?我答應你的事,曾幾何時失言過?如此不信任表哥的能力,真是該打。”阮大正避重就輕的安撫她,將她身形一轉,面對山巔的熊熊烈火,他不禁好奇:阿房宮連燒三個月,才滅掉秦皇嘔心瀝血的傑作,就不知這辛家堡,能能耐得幾天火燒。

“可是……”

望著她霧氣濛濛的眼,他想到先前辛鴻若有所指的話,扳

轉竇如苑的臉正視自己,他遲疑片刻後,終究還是問道:“表妹……你……是否有話瞞我,想對我坦白?”

竇如苑對這乍然的詢問,嚇得大瞠其目。難道辛鴻對他吐露了什麼?

她若有所懼,語無倫次的避開他質問的眼神,帶些哭意,嗚咽地問:“表哥為何如此問?你懷疑我什麼?”

“沒有。”摩娑著下顎,他走開兩步,直到背對她,才吸口氣道:“我聽辛鴻死前胡言亂語,說什麼我這次燒堡,報復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可知他所指為何?”

“我……”竇如苑欲言又止的嘴,張了又闔。她再三面對山下人家,為辛家堡突遭橫禍打抱不平,蠢蠢欲動,似想衝向前來掐死她為後快,卻被侍衛槍桿後的嚴厲神情,嚇得渾身顫抖,不敢置喙。

偌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終於,她扯動阮大正的衣袖,指向等候在旁的馬車,低聲哀求,“咱們先上車,上路後,我自會解釋給你聽。”

辛家堡千餘口性命,除去被梧棲山莊莊主帶走的遺孤辛掩月,就只剩這當家主母竇如苑了。

也難怪堡下居民不給她好臉色看。

單憑辛家在動盪時局給予的庇護、糧草,以及對平民百姓的照顧。發現她還活著——而且可能是唯一生還者,沒對她丟石頭雞蛋,已算是她的造化。明眼人,猜都猜得到,這血海深仇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若沒人出賣辛鴻,固若金湯的辛家堡,何以能夠迅速瓦解?

又如果說生還者是出賣辛家的一大嫌犯,竇如苑屬當家主母,卻又能平安脫險,答案自是呼之欲出。

犯人是誰?連不識字的阿婆,都可以指認她——竇如苑,是僅有的犯人。

阮大正當然知道她在懼怕什麼。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率先走向馬車跳上去,等著侍衛們端來臺階,讓她上來。伸出手扶她進入車棚,不知的人,還真會誤解,這是何家老爺夫人,如此年歲,還能情深義重到這番田地,實在令人好生羨慕。

吩咐馬伕上路,他轉過身回到寬敞舒適的車內坐好,然後以極誘哄的口吻,溫柔的問從一坐定,就將雙拳抵在膝頭,低垂頭顱不願抬頭的竇如苑。

“表妹,你到底瞞我什麼?就源源本本的說出來,別讓我一顆心像吊了十五個水桶一樣,七上八下晃得不踏實!”

微微抬起的下巴又飛快縮回去。竇如苑此刻可真具備嫻淑婦女所該有的溫婉恭良,她柔順的要求他,“要我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