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使做東宮侍衛首領。
於是劉居士有恃無恐,因常橫行京師,獵取公卿大臣子弟,綁到自己家中,將車輪套於其人脖頸,然後施以棍棒,一通亂打。
其中若有至死不屈服求饒者,就稱為壯士,與其相交為友。如此以來,劉居士黨羽漸至三百人眾,橫行街市,無故毆打路人,侵奪財物,為非作歹。
滿朝公卿大臣、后妃公主皆知天子恩寵於劉居士,也都不敢與其計較。
忽一日,劉居士率三百黨徒遊長安城,登上未央宮舊址,南向而坐,命黨羽前後排列,同聲高喊:我等此生,當為將軍一死耳!
劉居士哈哈大笑,感覺自己此際便如皇帝駕坐金鑾,君臨萬方相似。
時有朝中大臣之子曾被劉居士暴打,便即密奏天子,說劉居士將欲聚眾造反;又說風聞劉居士又派使者前往突厥,與其可汗勾結,準備裡應外合,奪取大隋江山。
隋文帝覽奏大怒,將老友劉昶召進宮中,以奏章示之:今日之事,當復如何?
劉昶觀罷奏章,大笑不止道:是非黑白,在於至尊。
楊堅怒道:公自幼時便不孝母。今生此逆子,略不管束,竟至謀反,不殺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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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命將劉昶投進大牢,覆命禁衛四出,抓捕劉居士黨羽。至夜,劉居士及其黨羽全部落網,皆命於午門外斬首,劉昶亦被賜死。
此舉一出,不但使滿朝文武驚呆,摸不著頭腦;亦使東宮侍衛指揮癱瘓,官兵將士再也不敢有半步動作,生恐無端惹惱皇帝,一朝腦袋搬家。
只因劉居士一案,致令與其有來往之公卿大臣子弟,受牽連而被除名為民者極多。
一來二往,隋文帝更對楊勇疏遠猜忌。其後竟命密探觀察太子動靜,事無鉅細,都要隨時上報。另命裁撤東宮侍衛,將東宮值宿警衛改屬各衛府管轄,勇猛矯健者全部調走。
左衛率蘇孝慈原為東宮侍官,乃太子心腹,亦被調為淅州刺史。
楊勇聞此,愈加不樂。
楊素得知,便唆使太史令袁充上奏天子:臣夜來觀察天象,皇太子應當廢黜。
文帝答道:玄象出現久矣,但群臣皆不敢言何!
袁充將此還報楊素,楊素便知天子心意,復又報給晉王。楊廣便命督王府軍事段達,私賂東宮倖臣姬威,令其伺察太子動靜,動止皆都密告楊素。
於是內外喧謗太子,過失日益聞於天子。
段達因對姬威說道:我已奉密詔,定當廢立太子;君能首告,則何愁富貴不至!
姬威受其脅迫,即上書告發太子。
秋九月,壬子,天氣轉涼。楊堅攜帶姬威密告供狀,自仁壽宮返回京師。翌日升御大興殿,因謂眾侍臣道:我新還京師,理應開懷歡樂;不知何意,反邑然愁苦耶!
眾臣未知天子此話何意,因此皆都緘默,不敢妄對。
吏部尚書牛弘自以為聰智,且欲獻媚,遂搶先出班奏道:此皆是臣等不稱其職,故使至尊憂勞,臣等惶恐請罪。
隋文帝發此感嘆,其實冀聞太子之過,見牛弘所奏牛唇不對馬嘴,由是轉對東宮侍衛官道:仁壽宮此去不遠,而朕每還京師,嚴備仗衛,如入敵國。豈非爾輩,欲壞我家國邪!
遂命執下太子左庶子唐令則等,交付有司訊鞠,必要問出太子不法實情。
又命楊素:卿可當眾陳述,自朕避暑仁壽宮以來,東宮所發事狀。
楊素聞命,出班奏道:臣奉敕至京,令皇太子檢校劉居士餘黨,太子作色奮厲,怒而不從。又云父為天子,我為太子,反不如諸弟,一事不得自遂!
楊堅:太子向為皇后所寵,未料竟至如此不孝!
楊素:皇后以為此兒不堪承嗣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