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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集 魚藏刺僚

吳楚邊境,遠離朝堂。邊邑卑梁,二女爭桑。 楚國邊城鍾離,與吳國邊邑卑梁相鄰,並無明確邊界,只一條小河,蜿蜒穿行而過。 兩地居民雞犬相聞,皆以養蠶為業。 周敬王三年春,鍾離之女越界,至卑梁採桑;吳女上前理論,由此互相廝打。 卑梁女力大,終佔上風,將鍾離女打哭還家。鍾離族人聞而大怒,遂各操柴擔榔頭,尋至卑梁,打死卑梁女一家數口,然後撤回鍾離。卑梁女鄰居皆怒,將此事上報官府。 吳國卑梁邑守聞而怒不可遏,遂調集全部卑梁守軍三百,車二十乘,往伐鍾離。卑梁百姓亦都懷憤,追隨步軍之後,相助攻打鐘離。結果鍾離守戍毫無防備,終被吳軍掃蕩,死數百人,居民財帛亦被擄掠一空。 訊息傳至郢都,楚平王聞說鍾離被掠,不問曲直是非,當即調軍攻佔卑梁,並對當地軍民進行屠殺。 吳王僚聞報亦大怒,便拜公子光為將,率軍進攻楚國。吳軍一戰獲勝,就此攻佔鍾離、居巢兩城。 吳楚此番大戰,全是因爭奪卑梁桑葉而起,故此史稱卑梁之釁。 鍾離、居巢二邑既失,楚平王驚怒交迸,便得心疾,久治不愈。 至敬王四年,楚平王自覺疾篤難起,乃召令尹囊瓦及公子申兩位重臣,至於病榻之前,以太子軫相托,遺囑而薨。二人受命而出,公子申且去召集族人大夫,安排喪事。 囊瓦因不喜太子軫,而素與公子西交厚,遂與大夫郤宛暗地商議:太子軫年幼,且其母伯嬴,原以太子建名義向秦國所聘,並非國君正妻。子西年長而且好善,我謂不如立以為王。立長則名順,建善則國治,誠立子西,楚必賴之。 郤宛不以為然,但只唯唯以應,轉身便將囊瓦之言,告於公子申。 公子申大怒:若以其母非嫡而廢太子,是彰君王昔日父奪子婦之行也。太子雖幼,母為秦君之女,且久為楚君夫人,誰謂其非嫡嗣?今反欲棄嫡立庶,外失秦國大援,內揚先君之惡,蠢之極矣。囊瓦欲以私利禍我楚國,其非喪心病狂乎?再言及此事,吾必殺之! 囊瓦聞而大懼,豈敢再提廢立之事?乃奉太子軫主喪即位,是為昭王。 殮葬平王已畢,昭王升朝理政,並對擁立群臣封官賜爵。使囊瓦仍為令尹,郤宛為左尹,鄢將師為右尹,費無極使為太師,四人同執國政。 在楚平王患病之時,吳國佔據棠邑江口,並在此修築城池,史稱古棠邑城,是為今南京地區史載最早城市原型。此後直至秦始皇平定六國,下令拆毀此城,共延續三百餘年。 便在此際,鄭、晉、宋、衛、曹、邾、騰等中原諸侯國大夫會於黃文,商議安定周朝王室之策。會議期間,列國大夫互相拜訪請教,交流思想,由此便為諸子百家興起張本。 越明年,魯國因賭博鬥雞,引發內亂。究其原因,是季孫氏平子與郈昭伯鬥雞,雙方為保必勝,皆都作弊。季平子給鬥雞套上護甲,郈昭伯給鬥雞套上銅爪。兩雞相鬥,季平子敗,因斥責郈昭伯違規。郈昭伯反唇相譏,亦責季平子犯規在先,鬥雞比賽,無果而罷。 季平子還府,羞怒難當,便率家甲圍住郈府,拆開郈宅後牆,在其院中強行修建宮殿,稱為季氏行宮。 郈昭伯勢弱不敵,只得暫時隱忍,尋找反撲機會。因知臧昭伯與季平子有隙,遂與之結盟,商議一起對付季氏。 臧昭伯之弟臧會詐害其兄不成,藏在季氏家中;臧昭伯大怒,因而囚禁季氏家人。季平子惱怒,復又囚禁臧氏家臣,以為報復。臧昭伯便以此事為由,與郈氏聯手。 由是郈氏便以季平子侵宅建殿為據;臧昭伯以季氏干涉自己家族事務在先,囚禁自己家臣在後為由,寫成奏本,同時向魯昭公告難,並揭發季平子平日種種不法。 魯昭公聞奏,亦正因季孫氏侵佔公室之田,欲要反抗,便即憤然而起,帶兵攻入季氏家中。季平子實未料到昭公竟敢動武,毫無防備,便向魯昭公認罪求情,但被拒絕。 未料季平子認罪求情是假,拖延時間是真,早已暗示家人外出,向叔孫氏請求援兵。正在君臣對峙舌戰之時,叔孫氏率軍來到,擊敗昭公之軍,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