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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言道罷,書歸正本。且說唐太宗有志建立盛世,留意選賢任能,命魏徵為尚書左丞。魏徵直言不諱,前後上諫兩百多事,太宗全然接納。
當時便有近臣妒忌魏徵受寵,遂以其為親戚謀私獻譖。太宗便使御史大夫溫彥博按察此事,發現皆系子虛烏有,皆屬誣陷。
溫彥博遂言於天子:魏徵不存形跡,未能遠避嫌疑,心雖無私,亦有可責。
太宗遂令溫彥博責讓魏徵:自今宜存形跡。
魏徵入奏:臣聞君臣同體,宜相與盡誠;若上下但存形跡,則國之興喪尚未可知。
太宗瞿然:吾已悔之。
魏徵再拜:臣幸奉事陛下,願為良臣,勿為忠臣。
太宗便問:忠、良有異乎?
魏徵答道:稷、契、皋陶,君臣協心,俱享尊榮,所謂良臣。龍逄、比干,面折廷爭,身誅國亡,所謂忠臣。
李世民聞而大悅。
太宗神采英毅,見識超人,故群臣進見者皆失舉措,恐失言獲罪。李世民知之,每見有人奏事,必假以辭色,和藹可親,並謂公卿:人慾自見其形,必資以明鏡;君欲自知其過,必善待忠臣。苟其君愎諫自賢,其臣阿諛順旨,君既失國,臣豈能獨全!如虞世基等諂事煬帝以保富貴,煬帝既弒,世基等亦誅。公輩宜用此為戒,事有得失,無毋盡言!
聞聽此諭,當即便有人獻策:陛下宜命秦王府舊兵盡除武職,宿衛大內。
太宗道:朕以天下為家,惟賢是與,豈舊兵之外,皆無可信者乎!卿之此意,非所以廣朕德於天下也。
如此拒之,卻也不以為忤。
帝尚節儉,又謂公卿:昔禹鑿山治水而民無謗讟者,與人同利故也。秦始皇營宮室而民怨叛者,病人以利己故也。夫靡麗珍奇,固人之所欲,若縱之不已,則危亡立至。朕欲營一殿,材用已具,鑑秦而止。王公已下,宜體朕此意。
由是二十年間風俗素樸,衣無錦繡,公私富給。併兼君明臣賢,國力大盛。
鏡頭轉換,按下大唐,復說突厥。
突厥既強,敕勒諸部分散諸地,與突厥雜處,有薛延陀、回紇、都播、骨利幹、多濫葛、同羅、僕固、拔野古等十餘部,臣屬於西突厥曷薩那可汗。
曷薩那對敕勒諸部徵稅無度,敕勒各部怨聲四起,先後叛走,推舉契苾哥愣為易勿真莫賀可汗,居住貪于山北。又推薛延陀乙失缽為也至小可汗,居住燕末山北。
西突厥至射匱可汗之時,兵勢再強。二部又去掉可汗稱號,向其稱臣。回紇等六部居住在鬱督軍山,隸屬於東突厥頡利可汗。
西突厥至統葉護可汗之時力量削弱,乙失缽之孫又帥部落,向東臣服頡利可汗。不久頡利政治混亂,薛延陀與回紇、拔野古等部相繼叛離。
頡利派兄子欲谷設帶十萬騎兵前去征討,回紇酋長菩薩迎戰於馬鬣山,以少勝多,大敗欲谷設,追至天山,俘獲其大部兵馬,回紇勢力因此大振。
薛延陀也攻破頡利四設,頡利可汗勢力更衰。天又降大雪數尺,百姓飢餓,頡利可汗害怕唐朝乘機進攻,帶其兵馬潛居朔州。
貞觀二年初,眾臣請擊突厥,太宗以新與結盟攻之不義,乃罷。
便在此時,西突厥統葉護可汗與大唐和親,派真珠統俟斤隨唐使李道立朝貢長安,獻上萬釘寶鈿金帶和五千匹馬,並迎娶唐宗室公主。
東突厥頡利可汗不欲兩國和親,由此不顧國內大困,屢次興兵入寇,又派人威脅統葉護道:迎娶唐朝公主,休要從東突厥境內經過!
統葉護大憂,由此未能與唐公主成婚。
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趁機而起,共推薛延陀首領夷男為真珠可汗,並接受唐王朝冊封;東突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