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冀弄權,朝政日非,洛陽漢宮一片烏煙瘴氣。 李固、杜喬一案引發眾怒,眾門生及河內士子詣闕上書,各鳴不平。 梁太后覽表,難拂眾意,兼且心中亦知李固冤枉,遂下詔赦免李固罪名。李固出獄,京師上下皆稱萬歲,門生故吏前往迎接,觀看者填塞街道。 梁冀見李固深得人心,恐對自己不利,於是再以前事誣陷李固,使其再次入獄。繼而命人暗害於獄中,斬草除根,以為人鬼不覺。 既殺李固,梁冀繼又脅迫杜喬自殺。杜喬不肯,覆命獄吏就獄中殺死。 畫外音:杜喬在朝清直守法,剛正不阿,屢次得罪梁冀。梁家子弟五人無功封侯,杜喬直言勸諫;梁冀之女死,令公卿遂葬,杜喬又不肯去;梁冀舉汜宮為尚書,杜喬以汜宮貪贓枉法棄之不用。於是大遭梁冀忌恨,終被誣陷而死。 李固臨終之時留書家人,遺命子孫:我死之後,只以三寸素棺、帛巾束首,入殮葬於漢中瘠薄之地,不許葬在父親陵墓,致遺羞先人。切記,切記! 子孫覽書大哭,不敢違拗,只得遵命照辦。 李固既死,朝野上下卿士大夫,無不大怨梁冀。 時有涿郡安平人崔琦字子瑋,乃是濟北相崔瑗族人,在京師遊學,以文章博通著名,舉孝廉為郎。因見梁冀多為不法之事,遂作《外戚箴》規勸,梁冀無動於衷。 崔琦再做《白鵠賦》,以譏諷之。 梁冀大為惱怒,遂召崔琦問道:百官內外,各有所管。天下廣闊,豈只有我等可惡?先生之文,未免刺激太過耶! 崔琦答道:昔管仲為齊相,願聞諫言;蕭何輔佐高祖,設書記過失之官。今將軍為相數代,任比伊尹、周公,但德政不顯,百姓困苦不堪。公不能結納貞良之士,挽救禍敗,反欲不讓人言,杜蔽主聰,莫非欲使玄黃改色,馬鹿變形乎? 梁冀無語以對,只得作罷。其後不久,反而奏請太后,升任崔琦為臨濟長。 崔琦知道此是梁冀借刀殺人之計,欲在任上尋找自己過錯,就而陷害。於是不敢任職,解還印綬而走。 梁冀聞報大怒,即便收買刺客,令至崔琦家鄉搜尋,暗地將其殺掉。 刺客前至涿郡安平,見崔琦正在陌上耕田,懷裡裝書,休息時就臥在壟上吟詠。刺客敬之,乃以實情相告,縱放崔琦逃脫,自己也不回京覆命,就此亡命天涯。 梁冀見刺客久不回報,知道其風已洩,於是再遣別人,終將崔琦逮捕,暗地殺害。 建和元年,漢桓帝加封梁冀食邑一萬三千戶,增加大將軍府推薦保薦茂才名額,使大將軍府掾屬人數比太尉、司徒、司空三公府人數要多一倍。又封其弟梁不疑為潁陰侯,梁蒙為西平侯,子梁胤為襄邑侯,各食邑一萬戶。 至和平元年,復加封梁冀食邑一萬三千戶,加上從前所封已有三萬戶。繼又詔封梁冀妻孫壽為襄城君,兼食陽翟租稅,每年進項五千萬;此外還比照長公主規格,加賜赤紱。 鏡頭閃回,梁冀之妻孫壽登場。 孫壽貌美出眾,善做妖媚姿態,描畫細長曲折之眉,似愁眉不展之狀;眼下略施粉黛,如剛哭過之態;髮髻斜歪一側,行走時扭動腰肢,微笑時如同牙痛,以此媚人。 除卻百般矯揉造作,且又生性忌刻,偏能控制駕馭梁冀,大將軍懼內之名,世人皆知。 受夫人影響,梁冀亦喜作做。乃改變車乘規制,將坐駕改制成帶有帷障之平頂車;又在服飾樣式上大作文章,每將頭巾扎得很低,上角摺疊起來,再用大扇障身,並帶狹帽,朝服後襬拖地而行,如同狐狸尾巴一般。 梁冀父親梁商當初為大將軍時,曾獻美女入宮,為漢順帝妃,名喚友通期。 友通期入宮之後,偶因犯錯觸怒順帝,便被廢出後宮,歸返梁商。因是天子所幸之女,梁商不敢留用府中,便倒賠妝奩,將其嫁予富家子弟。 梁商去世之後,梁冀卻派人將友通期搶回,守孝期間與其在城西同居。 孫壽探知此事,醋意大發,怒不可遏。由是趁梁冀外出之際,親帶奴僕將友通期搶回府中,剪去頭髮,劃破臉皮,痛加笞打,並要上書給皇帝,告發此事。 梁冀大懼,親向孫壽母親叩頭請罪,請其出面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