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嗎?”他拂去她額前的幾縷亂髮,喃喃道。隨後自嘲地搖搖頭苦笑,拿起一旁的毛巾走進浴室。
一年前的今天,他們的大婚之日在馨城家園草草度過,迪拜的帆船酒店裡,他承諾一年後的今天定要補給她一個浪漫的新婚之夜。可如今,兩人到底還有沒有可能再在一起,他已經不敢期待。
低頭洗著毛巾,陳浩只顧想心事,卻沒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溜進浴室,把軟軟的胳膊環上他的腰間。
407、紀念日
“悅悅?”陳浩從鏡子中看她,渙散的眼神和歪在一邊、露出半個肩膀的領口出賣了她仍深醉的事實。
轉身想扶她回房,她卻把小小軟軟的身子貼上他,送上溼溼熱熱的唇。這吻勾起他心底所有的思念,他想也不想地回吻,貪婪地吸允那久違的甜香。
該死,竟然有菸草味道?陳浩眉頭一挑,想說什麼,韓悅卻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吐出兩個足以讓他炸掉的字。
“我要。”帶著嬌憨,帶著妖嬈,誘惑無比。
韓悅微微喘息著,眼神仍迷離不定,不禁讓他懷疑此刻的她是否知道他是誰。她就像一條蛇,扭動著身體一點點滲進他的骨髓,讓他也醉了。北臥室的床上,他一次次要她,這裡有他們的第一次,而今天,他們又在這裡度過一週年的紀念日。當她在被送上頂峰叫出他的名字時,他終於有淚滴落在她赤裸而美麗的胸上。她那淒厲得彷彿能劃破夜空的聲音,終於讓他的心,安定了。
有多久了?他懼怕會再帶給她傷害而不敢接近她,壓抑著心中的情感,想著遙遙守護也是好的。直到今夜,他不斷搖擺的心才終於有了決定。
天快亮時,陳浩看著貓一樣蜷在自己懷裡的韓悅,手指在她重新留起的頭髮裡撫弄,發誓再不會離開,哪怕這個因醉酒而在午夜肆意妄為的小妖精醒來時翻臉,也決不。
“早。”臥室的光線開始刺眼時,韓悅才悠悠轉醒,並沒有他想象中那種起伏的情緒。她平和地問了聲早,揉著太陽穴撈起他的襯衫穿在身上鑽進浴室。
她又坐在洗手檯上替他刮鬍子了,那是一隻粉紅柄有Kitty貓圖案的剃鬚刀,她咯咯笑著說那是她用來除毛的,問他介不介意。
“你遲到了。”他們再次相擁倒向大床時,他輕輕說道。
“管它呢!”她迷亂的眼神讓他猜測這丫頭的酒到底有沒有醒?
韓悅快下班時才出現在辦公室,眾人都說昨天那場酒喝得太兇了,她也點頭稱是。張桐說不清韓悅哪裡不同,昨日的她清淡冷然,今日卻妖嬈得很,含著春情,只是憂鬱依舊。
“給我申請個計算器吧。”快下班時,韓悅仰起頭對高高在上的張桐說道。那時他的確高高在上,兩張桌子上面落著一張小桌,小桌上面還有一張椅子,而張桐,就站在那顫巍巍的椅子上笨拙地掛一個花球。
“不行,用我的吧,這個月沒有預算了。”張桐‘砰’地跳在地面上,震麻的腳踝讓他立刻呲牙咧嘴。
“好大的聲音,我還以為桌子倒了呢!你都胖走形了。”韓悅不客氣地嘲笑。她看過張桐錢包裡和妻子一起度蜜月時的照片,總說那時的張桐真帥,很像楊曉芸的老公。她一說,張桐便問楊曉芸是誰,韓悅總是不解釋地揚長而去。
“我想用新的,你的總算錯。”
“是你不會用。”
“那你別讓我算。”
408、莫道不銷魂
在陳浩看來,這個韓悅不是韓悅,又或者說,十幾天來,她的酒一直未醒。歡愛之餘,她幾乎沒有話說。只有午夜夢迴,一身大汗驚呼著坐起,會緊緊摟著他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眼裡有很深的淚水。
從前,他一直想她叫老公,可她偏不,說連名帶姓地叫,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