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千里像是沒聽見相有豹的話一般,等了老半天之後,方才用力搖了搖頭:“就這位城北貓兒爺跟我的過節,哪能就是幾句閒話就能打發了的?就算是我這會兒不去。。。。。。怕是你還得再回堂口走一趟才行!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走著吧!”
無可奈何地答應一聲,相有豹跟在了重又舉步的胡千里身後。朝著貓兒爺那處宅子走去,眼睛卻依舊是死死盯著那些個侯在宅子門口、手裡頭還提著鼠籠子的人物,悄聲在胡千里耳邊問道:“師叔,這都掌燈的功夫了,哪兒還有這麼些人趕在這時候送玩意上門的?”
嘴唇朝著那些個提著鼠籠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人物一努,胡千里澀聲應道:“這送過來的壓根就不是玩意,是調教玩意用的食餌!你師父沒跟你提過?”
微微搖了搖頭,相有豹立馬接應上了胡千里的話頭:“我師父倒還真沒跟我提過這路數!打小跟著師父在關外老林子鑽,黃皮子、灰鼠子倒也見過不少。可也都是逮來後沒隔幾天就轉手,都沒怎麼擱在手裡頭調教過。”
嘆息一聲,胡千里沉吟片刻,卻是停下腳步看向了相有豹:“原本。。。。。。這算是伺候灰鼠子一類玩意裡的葷招兒,四九城裡喜歡調教個鼠類來玩的主兒也差不離都不知道。可這位貓兒爺。。。。。。估摸著是琢磨出了這葷招兒裡頭的門道了,索性我也就告訴你吧!我可只說一遍,能記住多少、悟出來多少,可就全憑著你自己了!”
腳底下略帶著些雞公步的架勢。手勢上拿捏著小鷹爪的路數,胡千里一邊緩步朝著貓兒爺家宅子門前走去。一邊一字一句地低聲唸叨起來:“春飼青苗榆樹芽,夏養寸金豬軟骨,秋催鐵木磨利齒,冬至同族自相殘!”
只是這簡簡單單四句歌訣唸完,胡千里已然走出去了十好幾步遠近。緊跟在胡千里身邊的相有豹才等得胡千里話音一停,也都顧不上與胡千里再說些什麼。反倒是扭頭跑回了胡千里方才起步時的地方,眼睛盯著胡千里在滿是塵土的街面上刻意踩下的那些腳印痕跡,照貓畫虎般地依照著那些腳印的輕重與腳尖的走向,扭著身子走過了一遍。
倒背了雙手,胡千里冷眼看著恰好走到了自己身後的相有豹。低沉著嗓門朝皺著眉頭的相有豹喝問道:“多少還算是靈醒!瞧明白了?”
搖了搖頭,相有豹卻是猶豫著應道:“胡師叔。。。。。。。您這腳底下。。。。。。。您容我再走一遍!”
也不與胡千里再說什麼,相有豹小跑著再次回到了胡千里起步的地方。依舊是照著胡千里走過的步法來回走了三趟,可相有豹臉上的疑惑神色卻是越來越重,腳底下也是越走越慢,就連身子也都偏偏倒倒地像是戳不住的模樣。左右不過是幾十步的功架,愣是叫天天端著功架打熬磨練的相有豹走出來一身透汗!
冷眼看著相有豹那凝重的神色、再看看相有豹額頭上沁出的汗水,胡千里略一猶豫,總算是在相有豹再一次站在了自己身後時,劈手奪過了相有豹提在手上的四色點心,冷著嗓門低喝道:“腳下生根手上空,風狂雨驟自逍遙!六路八方眼耳到,取敵破綻競全功!”
眼睛一亮,相有豹低頭看了看自己剛騰出來的一雙手、再想想胡千里方才手裡頭拿捏著的手勢,頓時扭頭再次衝回了胡千里起步時的地方,手上拿捏著小鷹爪的功架,順著腳尖的走向軟著腰身,片刻間便走回到了胡千里身邊。
瞅著相有豹滿臉喜色的模樣,胡千里這才抬手把那幾包點心扔到了相有豹的懷裡:“琢磨明白了?”
略作思忖,相有豹方才低聲朝著胡千里說道:“胡師叔,您方才的歌訣說的是鼠,可手頭上拿捏的倒是鷹爪的架勢。我琢磨著。。。。。。。這該是打從夜梟捕鼠上頭衍化出來的功夫、功架,假託到了這調教鼠類的歌訣裡?這要是沒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