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半塊大洋!
可說來也怪,尋常時節四九城裡青皮混混用慣的、還算得上靈驗的尋人覓物手段,到這事由上卻是卡了殼。溜溜兒折騰了小兩天,各路的訊息也都接應了無數,大洋都生生花費了小二百塊。事兒倒是依舊沒點頭緒。
抓過了暖在爐子上的一壺老白乾,賽秦瓊一口氣把那一小壺老白乾喝了個乾淨,順手便把那白瓷的小酒壺砸在了身邊地上,扯開了嗓門朝著垂手站在二葷鋪子裡的那些個青皮混混罵道:“一個個的都他媽是吃閒飯的廢物!叫你們拿傢伙跟人廝拼,全他媽的朝後縮著!交代個事由去辦,八成就能給爺辦砸!就這麼個打聽訊息的事兒,他孃的你們一個個也給爺掉花槍?平日裡一個個尋暗門子、私煙館的機靈勁兒哪兒去了?都她孃的擱在暗門子、私煙館裡折騰乾淨了不是?”
像是罵得心頭火氣上湧,賽秦瓊猛地站起了身子,抬手便把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個青皮混混抽了個趔趄:“還他媽跟這兒傻戳著不是?都給我出去找!今兒要再找不著那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的主兒。你們一個個的全都甭想著能鑽被窩!”
愁眉苦臉地答應著賽秦瓊的呵斥,聚攏在二葷鋪子裡的青皮混混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裹緊了身上的棉袍出了二葷鋪子,拖沓著腳步朝四九城中街巷四散開來,嘴裡頭卻全都在低聲嘟囔著咒罵:“這他孃的。。。。。哪兒尋去?”
“我說哥兒幾個,我可是正經頂不住了!小兩天的功夫沒沾著炕,癮上來了都只能吞幾個熟泡兒頂著,再折騰一宿,估摸著明兒就得是兄弟我的週年!您諸位辛苦。我先找個地兒迷瞪一宿,等這事兒了了。正經雲土一兩,兄弟我的!”
“就您聰明不是?這小兩天的功夫,誰不都是瞪圓了眼珠子跟街面上熬著?也都不差這一宿的功夫,今兒晚上咱們哥兒幾個各自方便了吧?明兒早上擱在豆腐衚衕口兒聚齊,一塊兒去賽爺那兒聽吆喝去?”
“就這麼著吧。。。。。。。趁著時候還不晚,咱哥們兒各自方便了吧!”
雖說是沒親耳聽著手底下那些個青皮混混的議論。可坐在二葷鋪子的賽秦瓊倒也真知道手底下這些個青皮混混的德行。才把那些個青皮混混趕出二葷鋪子,賽秦瓊已然重重地一跺腳,頹然在一張長凳子上坐了下來。。。。。。
人都說過路財神白開心,賽秦瓊這回算是當真知道了當過路財神的滋味。雖說撒開了手底下的青皮混混在四九城中四處搜檢,可賽秦瓊自己心裡也都明白。能耍弄出這連環計手段的人物,身上的功夫、背後的家底都不會含糊。哪怕就是真叫自己手底下那些青皮混混尋著了些蛛絲馬跡,可自己能不能拾掇下這號人物,倒還當真是個兩說的局面?
很是焦躁地抓撓著叫爐火烤得發燙的後脖頸子,賽秦瓊狠狠地瞪了一眼賠著笑臉站在灶臺後的二葷鋪子掌櫃,惡聲惡氣地朝著那二葷鋪子掌櫃吼道:“你他媽長著眼睛出氣的?沒見你賽爺擱這兒空坐著不是?上酒上菜,再給你賽爺拿白麵擀兩碗細面過來!”
無可奈何地答應一聲,二葷鋪子的掌櫃轉臉就差點哭出來!
這都一個整下晌的功夫,整間二葷鋪子的買賣生生就叫賽秦瓊給攪合了不算,捎帶著還有一幫子青皮混混擱在二葷鋪子裡白吃白喝。好容易攢下來的幾樣白瓷瓷器叫賽秦瓊摔了個乾淨,一個大子兒沒見著不說、大嘴巴倒是吃了倆!這都奔著後半夜的功夫去了,還得再叫賽秦瓊訛去一頓酒肉白麵。。。。。。
一邊哆嗦著手從家裡頭存著熬湯的白麵口袋裡舀著白麵,二葷鋪子掌櫃的一邊憤憤地在心中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