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
在破曉前的寧靜裡,莉思踱著步沉思,懷疑是缺乏睡眠令她發瘋,還是她對抗的人邪惡得不輸擻旦。
正當她決定自己是發瘋時,她記起那些蓋爾語檔案。「邪惡的人稱為沙貝里。」還有「在西元一九四五年,守護者殺死了德國野獸。」這些文字寫於事件發生的六百年前,還附上時光旅行的飲食。這些檔案要不是先知的預言,就是聖殿武士知道時光旅行的秘密。
也許這就是基金會所尋找的力量。時光旅行!可能性有無限多。一個人可以利用知識在歷史中獲取無窮的利益。不過反過來看,守護者似乎是利用時光旅行來保護力量,所以她仍是在迷霧之中。
天空終於破曉了,她從發黑的窗戶看著它。正常的人會請假好好睡個覺,但是她卻衝個澡,喝下一壺咖啡。她覺得奇怪地不安,有種漸升的迫切感,好像她要去做某種事,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也許該是離開的時候,再找個工作、換個住所。她已經當了白寶麗兩個月,和其他身分一樣久。她的本能讓她活了這麼久,她看不出現在忽視它的理由。
她沒花大多時間收拾東西。幾件衣服、一輛小貨車和一把手槍,只用了十分鐘打包放到車上。房租已經付到星期六,所以她將鑰匙丟進房東的信箱便離開了。
這天是星期五。她會去工作,下午再去領薪水並辭職,就結束白寶麗的身分。她會選另一個名字,也許離開明裡亞波里城,她回來是因為它似乎是個最好的藏身處,就在沙貝里鼻子底下,還有報復的迫切需要。她始終想不出合理的計劃,但也沒有盡力,反而集中精力在翻譯那些檔案。這個工作已經完成了,再加上格瑞的幫助,她更加了解基金會。她還不知道該拿這些資料怎麼辦,但是她感覺自己應該離開,幾乎控制不住想要跳上車、開得遠遠的衝動。
離開明裡亞波里城。這個認知令她鬆懈下來。是的,她就這麼做。離開沙貝里,遠離盤繞著她、威脅要粉碎她的回憶。她要往南開,離開風雪和冰冷的天氣,直到她找到溫暖和陽光。
她只要再做這一天工作。打掃幾間房子,領了薪水,然後就開上高速公路直往南走。
*****
皮隆尼啜飲保溫瓶裡最後一點咖啡。在冬天盯梢是最糟糕的,你得喝咖啡保持溫暖,然後又得時常上廁所。至少在麥當勞前面盯梢還不錯,他能買到東西吃,喝咖啡,廁所又很方便。不過他已經窩了三天,厭倦了麥香堡,下一次他也許該試試那些麥香雞——一輛車駛近旁邊打斷他的思緒,他轉過頭去,立刻認出康納德的頭形。儘管他友善地和這個人工作了好多年,每次見到康納德仍有些不安,好像總是忘了他有多麼冷酷無情。皮隆尼認識一些冷血殺手,本身也殺了幾個人,但是康納德不一樣,皮隆尼從來猜不出那雙毫無表情的眼睛後面隱藏了什麼想法。康納德從不驚惶,絕不放棄,就像機器一樣從不疲倦,能找到每個人都錯過的線索。真正令皮隆尼害怕的人只有康納德。
一陣寒風捲起,康納德滑進駕駛座旁。
「很高興你來了,」皮隆尼說道。「我喝了一整天咖啡得去上廁所,你要我幫你帶點什麼東西出來嗎?」
「不用。有沒有人用過公共電話?」
「有幾個,我寫下了特徵。」皮隆尼從儀表板上拿出小記事本,放在康納德身邊,然後開啟車門,從停車場匆匆走向速食店。
車窗開始起霧,康納德的視線沒有離開公共電話地點燃引擎。他拿起記事本但沒閱讀。閱讀會分散注意力,這可以等皮隆尼回來。
他仍然懊惱不已。當他經過電腦房時莉思可能還在裡面。他曾往裡面看卻沒發現不尋常之處,不過等他和沙貝里回去察看時,他發現一疊基金會手冊被移動過了。就差這麼一點點。當時可以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