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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電話旁邊放著一本八卦雜誌,雜誌上登了方起歌和另一個男子狀似親密的照片。

盯了一會照片,方博然忽覺胸腔憋悶,站在他身邊的蔣惠婷見狀忙遞了藥和水過來。

今年41歲的蔣惠婷本是方博然的秘書,十二年前方博然的妻子死後,她便跟了他。雖然沒有那一紙婚約,但她進出的派頭儼然就是方太太了。

方博然接過藥吞下,聽著蔣惠婷絮叨著方起歌的不懂事,不耐的皺眉打斷:“你先去準備開飯吧!”

蔣惠婷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出去了。

待她走了,方博然才撐著椅子站起來,顫巍巍的走到書桌前。

桌子上的相框裡,夾著一張微微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方起歌還是十來歲的少年,一手攬住自己,一手攬住早亡的妻子,笑的陽光燦爛。

他記得,這是兒子十四歲生日那天拍的。

那個時候,髮妻還在,他也還年輕,只是一轉眼,物是人非。

妻子不在了,兒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伸手摸索著記憶光輪中的愛妻幼子,方博然發出重重嘆息。

File。6

題記——那些以前說著永不分離的人,早已經散落在天涯了。

夜幕降臨,晚風習習,沿途的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在澄淨的夜色中益發絢爛奪目。樂意抵達房屋租賃公司的時候,已經過了七點。看到她推門而入,坐在電腦前的中年婦人探頭詢問:“你是樂小姐?!”

“是!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堵車,晚了!”因是一路小跑著過來,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哦,沒事!去看房子吧!”看著樂意滿頭大汗的樣子,她沒多說什麼。小小的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堅守崗位,遂鎖了門領著她往外走。一面往小區裡走,一面發揮中年婦女的特性,絮叨開了,“這地方就是遠了點,交通還是很便利的,小區環境又好。你一個人晚上進出也不用怕,這戶人家的主人蠻好的,房子都是剛裝修的。兩個房間,一個自己老夫妻兩住,一個出租,就要找你們這種剛出校門的小姑娘,乾淨又安全。”

面對阿姨的熱情,樂意不好一聲不吭,只得時不時的附合一下。

看完房子出來,手機顯示為晚間八點。那戶房間裝修的很清爽,房東夫婦是對很和藹的老年人,在租賃公司人員的鼓動下,樂意架不住先付了訂金,說定明天下班來籤租住合同。

轉身往車站走的時候接到了屈可可的電話,十分鐘後,她連人帶車停在了樂意眼前。

回憶起上次坐車的命懸一線,再望著駕駛位上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孔,樂意心下止不住泛起一陣陣惡寒:她還處在花一般的年紀,沒有男朋友,沒有賺大錢,沒有活夠。生活如此美好,空氣如此清新,前程如此遠大,她怎能如此暴躁的去坐屈可可的車?

思及此,樂意很是堅定的拒絕,“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聞言,屈可可臉色極為陰沉的盯著她。被她盯得發毛,樂意最終選擇了捨命上車;綁好安全帶,全身緊繃拉住扶手;她長出一口氣,壯士斷腕一般悲悽的開口:“走吧!”

這不是在遊樂園,這車也不是過山車,樂意一路過來卻分明體會到了那種起伏驚嚇的刺激感。馬路殺手是可怕的,給馬路殺手買車的人是可恥的,坐馬路殺手的車是可憐的,發證給馬路殺手的車管所則是可恨的。

最後,車子在J大校門前停下,樂意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緊繃用力,整個身體僵硬的動彈不得,坐了好一會才摸索著開門下車。

那一邊,屈可可也跟了下來,笑嘻嘻的從後座拎出個行李袋,“我今晚回宿舍睡!”

樂意慘白著臉不理她,兀自在前面跌跌撞撞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