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還是極具抽象的畫面,那麼我再告訴你,在我和阿駿剛剛到達曼徹斯特的第一天晚上,你打電話到酒店給阿駿的前一秒阿駿就在對我做你剛剛對我作的事情,要細節嗎?”
再回到那條走廊已經十幾分鍾後的事情了,掉落的高跟鞋還靜悄悄的躺在紅毯上,彎腰,諾丁山撿起了高跟鞋。
八寸高的鞋跟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往著表演館走去,走廊的風灌入到了她耳畔,耳畔還回響著程迭戈的聲音,血淋淋的的,就像是瀕臨的獸。
“來時我遇到了堵車,我玩命的去攔住那輛警車,我對開車的年輕警察撒謊,我和那位警察說我的媽媽在等著見我最後一面,我的車子在曼徹斯特的緊急通道上狂奔著”
“這個世界上我最尊敬的是我的媽媽,可我卻用我死去的媽媽名義撒謊幹了一件再蠢不過的事情。”
一邊走著諾丁山一邊捂住耳朵繼續走著,在越來越快的腳步聲中程迭戈的聲音被她一一拋在腦後,她向一位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女士借了口紅。
補上口紅之後諾丁山找到她離開時的那扇門,開啟門,拖起裙襬彎著腰一步步回到的她的座位上,剛剛她的行為看在一些人的眼裡更像是一位愛美的小姐去了洗手間補裝。
坐直身體,目光鎖定在舞臺上,鎖定在榮駿的身上,榮駿剛剛完成了他一半的表演,直到表演結束時程迭戈的座位依然空空的。
榮駿的表演迎來了全場的熱烈掌聲,在熱烈的掌聲中另外三位表演者上臺和觀眾致謝,酒紅色的帷幕緩緩拉上。
榮駿沒有求婚,在表演結束時和自己女友求婚的是第三位表演者。
主辦方為表演者安排的小型慶功宴來到尾聲時間程迭戈出現,他笑得一如既往,他說著和那些人一模一樣的話“表演很成功,讓人如痴如醉。”這句話之後他語調輕鬆:“那是我從別人口中學到的話,對不起阿駿,你的表演時間我接到了一通電話,那是一通較為棘手的電話。”
程迭戈在說這句話時目光淡淡往著諾丁山的臉上,他的表情保持在一種疏離禮儀的層面上,之後目光來到她手指上,再之後他就提出告別。
“阿駿,我得走了,改天我們在一起吃飯。”說到這裡程迭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他糾正剛剛說的話:“對不起,最近一個禮拜時間我會特別忙,恐怕抽不出時間來,不過我保證在二位……”
說到二位時程迭戈的目光從榮駿臉上再回到諾丁山臉上:“我保證二位離開之前我會抽出時間來的,因為……”
說到這裡程迭戈好像忘記了接下來他將要說出的話,就那樣他看著她。
諾丁山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到的是要麼提醒程迭戈,要麼垂下眼睛,可,她就那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因為……
因為下個禮拜一就是她和榮駿離開曼徹斯特的時間。
下一秒,有水晶吊燈琉璃的光從程迭戈眼底裡宛如驚鴻般掠過,那光芒彷彿把他從某個時空里拉回來,然後,他微笑。
心就那麼因為停留在程迭戈嘴角里的笑意揪了起來,那樣笑著的程迭戈就像是諾丁山初初遇見時的模樣,在他notting hill的公寓裡,他都會對每一位別有用心來按響他家門鈴的女人們這樣微笑著。
開啟門,微笑:對不起,我也想幫你,可我很遺憾我現在沒有時間。
那微笑狀若在進行著最後一場告別。
目光從她臉上離開他笑著和榮駿說:“我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但我會祝福二位。”
十分鐘之後,慶功宴結束。
諾丁山挽著榮駿的手離開,他們沒有回到程迭戈的家,榮駿在附近酒店訂了房間,這是她和榮駿約好的等音樂會結束之後他們住酒店,因為……她默許了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