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京中天天如同趕大集似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準備迎接這一年一度的盛大節日;朝中的大佬們也暫時放下了恩怨,立儲的事情也被拋在一邊,全心全意的籌備大典,誰也明白現在是自己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好時機。
趙檉進京十數日,上了兩回朝,在宮中吃了回飯,拜見了諸位大媽、小媽、兄弟姐妹,親戚也就是外公一家,他已經備了重禮問了安。他在京中時日甚短,也沒有什麼故舊,左鄰是大哥趙桓,右鄰是三弟趙楷,其餘的還小都養在宮中,三兄弟現在為爭儲的事情雖然還沒撕破臉,但是見了面也是烏眼雞似的,他更與他倆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鬧得比遠親還遠。
這一日清早,趙檉帶著幾個近衛和不當值的護院出了門,他的王府就在府城的東北,西鄰馬行街,抬首東望就可清楚的看到矗立在那裡的鐵塔,在王府周圍聚集著一些京裡中級官員的居所,可以說是個公務員小區。
他們也沒騎馬,一夥人晃晃蕩蕩的向西行不過一里,已到了馬行街。雖是早晨,街上已是人流如注,熙熙攘攘,幸虧也他們沒騎馬,否則非得堵車不可。
街北就有密密麻麻的醫藥鋪:金紫醫官藥鋪、杜金鉤家、曹家獨勝藥丸子、柏郎中的兒科、任家的產科…這些店鋪均打出獨具特色的商標招牌,吸引著過往的商客。市場既有特殊的商品,也有一般的商品,還有零售商品等等,出售這些商品的早市鋪席,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就像走進了現代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大到貴重的金銀首飾,小到針頭線腦,日常用品都能在這裡買的到。
而在每一街巷口處,都圍聚著一群群形形色色的人,他們中間有木竹匠人、雜作挑夫、磚瓦泥工、甚至還有道士和尚,他們都是等待被人僱傭的人力。這些“人力”們,一個個伸頸佇立,只盼著來人呼喚。他們之所以絕早出來出賣其勞力,就是因為在大城市裡,集中著一大批百萬巨賈、封疆大吏、權威勢要、衙門官署…這就需要一個龐大的人力市場為他們服務。每天早晨就是這些達官貴人選擇這些“人力”的最佳時候,更準確一點說是低階市民們,在等待著高階市民的僱傭。
趙檉一行人出了潘龍、薛豹幾個人是在京中生活過的‘地頭蛇’,其他人都是他從襄邑帶來的一幫‘泥腿子’,當然也包括趙檉這個王爺。這裡的繁華讓他們眼暈,噪雜的叫賣聲讓他們不知所措,熱情的商鋪夥計叫他們不忍拒絕,一條街不過走了一半,趙檉的錢包就癟了,各人的手裡多了些亂七八糟的大包小包,也不知道拿回去做什麼用,可這些人卻還遊興正盛,沒有罷手的意思,反正都是王爺會賬,他們當然不會放過。
“二爺,咱們是不是該吃點東西啦”跟在趙檉身後的見喜指指荷包又指指前邊的酒樓小聲地問道。
“哦,現在中午了,我也餓了,咱們是不是上樓歇歇腳?”趙檉一下明白了,自己今天帶的錢快花完了,否則連飯錢都沒有了,他點點頭轉身對大家說道。
“好啊,不過我知道前邊還有座酒樓,那裡早年專營河鮮,味道好的很,不若咱們上那裡去”薛豹相應道。
“好,就聽薛師傅的,我當年光從門前走過,卻沒進去過,今天咱也去嚐嚐”洪霸笑著說道。
“二爺,等一會兒,趙信進了那邊的珠寶鋪子,現在還沒出來”趙忠左右看了看說道。
“那我們過去看看”趙檉笑笑說道,可應者寥寥,這些漢子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他只好讓見喜進去看看,給他付賬。一會兒功夫趙信拿著一把精緻的象牙梳歡天喜地的出來了,後邊跟著哭喪著臉的見喜,他對王爺苦笑著搖搖手裡的錢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