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地問道。
“回將軍,凌恆帶兵去了江夏,那這鄖城的守將便是宋期,宋期胸無韜略,不足為懼。”他右側一名將領回道。
許孝元嘴角一絲淡笑,那還猶豫什麼!
不過正當他長劍一揚,準備下令攻城時,便見城門被人緩緩開啟,許孝元定睛一看,裡面似乎空空如也,看不到一個士兵,再一會,便見兩名僕從拿著掃帚在城門處打掃。
這時他身邊的將領們面面相覷,實在是詭異得很。不一會兒,一聲琴音劃破長空,似從遠山中浩然迸出,眾人立即一驚,紛紛抬頭看向琴音的方向,便見鄖城城頭上方一位白衣男子正在輕撫古琴。
那白衣男子微低著頭,輕閉著眼,雙手時而輕彈,時而飛舞,琴音如流水般從琴絃滑出,古樸清揚,渾然天成。那出塵飄逸的氣質與這肅穆蕭瑟的戰場絲毫不合。只見那男子似沉醉在指尖的輕舞,哪怕是仰頭看著前方時,也是目空一切,全然忘了兵臨城下的危局。
沐簫和並不看城下密密麻麻的幾萬將士,只是低頭撥弄琴絃,一首《陽關曲》,曲調蕭然悲切,就送給這些征戰沙場多年而未歸家的戰士吧,他心裡默默嘆道。
城下戰士的肅穆神色果然有絲鬆動,古來征戰幾人回……想著家裡的老小。想著多年背井離鄉的思戀,在古琴曲調的包裹下,大家似乎已經漸漸忘掉自己置身何處。
許孝元微眯著眼,久久地看著城上的沐簫和:他在動搖軍心……
不過許孝元征戰多年,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今日倒是想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這人是誰啊?”
“他肯定不是宋期!”
“荊州何時有了這樣的人物?我怎麼沒聽說過?”
“些許不是荊州的人!”
許孝元身邊的軍將左一句有一句地討論著,可誰也說不清城上那有著仙人之姿的男子是誰。
許孝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昔日孔明擺了一招空城計,嚇退司馬懿,今日這位公子使得也是同一招。只是不知城內是否也是空城一座?”
他的副將夏侯宣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道:“將軍,凌恆已經順流而下,也許他們正是因為兵力空虛,才學了諸葛亮故弄玄虛。實則是為了嚇退我們呢!”
“夏侯將軍說得對。將軍。咱們不管它有人沒人,先去佔了鄖城再說!”夏侯宣身邊一親將說道。
許孝元依舊不動聲色,他還在思索著城上那白衣男子是誰。越看越覺得整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大桓有如此高華氣度而又善撫琴的男子真的不多。
他繼續琢磨著,有裴蘊在,蕭帝應該不會再派一位皇子前來荊州,而京城的那些世家子弟多是養尊處優,也都沒有上過戰場,蕭帝更不會冒這個險。
不過他轉瞬想起了一個人,他早先聽袁楷說過,靖南侯世子已經進京,而那位世子早年曾隨裴巖學過兵略。他嘴角輕笑一聲,那麼眼前這位卓然不群的男子便是靖南侯世子沐簫和無疑。
正當許孝元依舊摸清對手底細的時候,城上的琴音忽轉急促,琴音忽如雷霆萬鈞,氣勢如虹。
沐簫和終於抬頭看向城下計程車兵,手指疾飛,一首《破陣子》轟然而出。
先削弱他們的氣勢,再而打亂他們的心緒和作戰節奏,軍心一亂,那便戰無可戰……
許孝元大驚,終於覺察到了沐簫和的用意,急道:“夏侯,你快去北側看看有無埋伏?”
“得令!”夏侯宣領命後迅速策馬朝北邊駛去。
不過一轉眼功夫,許孝元便聽到了後面有士兵的喧譁聲。
“不好,將軍,後面有兵突襲!”一侍衛邊策馬高呼道,“一名身著銀色盔甲的將軍領著一大隊人馬,朝我軍後方射箭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