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今日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蕭墨珩彈琴,沒想到他古琴彈得這麼好,果然有著世外之姿。
蕭墨珩未回她,只是眺望著府後的遠山,兩人就這樣靜默了片刻,他不出聲,江梅也不在意,只是微垂著眼簾,一動不動。
終於蕭墨珩有絲沙啞地開口:“到底還是受傷回來了……”語氣中隱隱的是心痛和揪心。
蕭墨珩繼續了那日在曉月樓沒有說完的話題。
自他母妃去世後。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藏住自己的情緒,漸漸地他喜怒不形於色,很多時候他都已經覺察不到自己的情緒。自那日聽到她受了重傷,險些喪命後,他第一次覺察到了自己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江梅儼然已經悄悄地在他心中紮了根。
蕭墨珩說罷便轉過身子,為了不讓她下次再有掉以輕心的想法,蕭墨珩便用一貫的清冷眼神盯著她,眼中充滿了責備和生氣。
江梅聞言眼眸微動,江梅心中隱隱有絲怒意,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就至於因為這個不理會她嗎?
於是她也沒好氣地回道:“首先,我不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其次,我之所以隨軍,是為了讓他們保護我!”江梅有些故意抬槓。
蕭墨珩見她那清秀的臉龐可生起氣來,不由覺得好笑,於是忍住笑意道:“我還沒責備你,你倒是先生起起氣來了。”
“堂堂大桓七皇子殿下,就為了這個,五日不理會一個千里迢迢為了你趕赴荊州奪取城池的謀士嗎?”江梅抬眉迎視他道,不知怎的,她就這麼放肆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不顧禮數而對蕭墨珩直言。
江梅覺得他應該關心目前荊州的局勢,而不是為了這種已經過去的小事跟她較真。
而江梅顯然沒有抓到問題的關鍵,她從來都是以一個謀士的身份跟他對話,而蕭墨珩心裡,她更多的不是一個幕僚的身份。
蕭墨珩對江梅的斥責有些高興也有些無奈,高興的是江梅終於肯在他面前放下禮數,不再那麼有距離感,無奈的是這丫頭就這麼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呢?
蕭墨珩最終還是軟下心來,輕聲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對,不該一直生悶氣,不來看你,其實那晚是想來看你的,不過好像你府上有客人…。”蕭墨珩說著故意盯著她的臉看,他意有所指,江梅不會不明白,蕭墨琤跟她那麼親近,大晚上都可以直接跑到她府上去,說不介意是假的。
江梅知道他指的是蕭墨琤,便故意刺激道:“是啊,我假奉的主君對我噓寒問暖,而正主卻無端生氣,我也納悶呢!”說罷偏過頭,不看蕭墨珩。今日不知怎的,一向灑脫坦率的江梅也任性起來。
蕭墨珩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明明自己是關心她,在她眼裡卻成了不體恤屬下的冷漠之君,於是他一氣之下也偏過身子去,不看她。
此時,湖面上有股冷氣飄來,江梅畢竟身子有些虛弱,哪怕沒受傷時這樣的冬天也是有些難熬的,何況今日特地坐了一個時辰的馬車趕來王府,給蕭墨珩彙報荊州局勢。這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於是迎面冷風吹來,她便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蕭墨珩聞聲立即轉過身去扶住她,緊張道:“你可是受寒了?”那緊鎖地眉頭,那擔憂的眼神,已經毫不掩飾他的在乎的心緒。
江梅此刻也終於緩過神來,立即回道:“不礙事,江梅適才言語過激,望殿下見諒!”
蕭墨珩見她不再生氣,也緩聲道:“都怪我,一來讓你去冒這個險,二來還不去探望你,讓你冒著身體不舒服趕來東郊,都是我的錯!”
蕭墨珩的聲音溫柔地像是跟自己的小妻子道歉般。
讓一個堂堂王爺跟她誠懇道歉,江梅絕對受不起,
正當江梅準備裝作面色惶恐去感謝蕭墨珩的關心時,只見蕭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