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寵溺的笑了笑,又將她放在自己懷裡,緊緊抱著,在她耳旁輕輕說道:“就知道裝睡!”
江梅無力的動了動眸子,還真的睡過去了,直到馬車抵達江府時,她才醒了過來,這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抱著自己入家門,
好在馬車內有暖爐,她已經緩過來了,遂坐正了身子,平淡地看了一眼蕭墨珩,道:“多謝殿下送我回家,今個兒見世子大婚,想起了些往事而已,殿下勿憂,殿下快些回去吧,不用起身了!”
江梅說完,看都沒看他一眼,便掀起簾子,出去了。
蕭墨珩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氣,看來她心裡有人呢,可是就算她有婚約又怎樣,不管那人是誰,他都不準備讓她嫁給其他男子。蕭墨珩篤定地看了一眼馬車頂,才朝外淡淡吩咐道:“回去吧!”
說著。馬車又迅速得掉頭往東郊奔去。
江梅回來後,若雲與容與也很快跟著入府了,本以為自家小姐會回房好好歇一歇,卻不料,江梅吩咐若雪把她的琴放在後湖的亭子中間,揮手讓眾人散去,不許任何人打擾她。
眾人聞言,只得散在外圍的各個角落,不出聲、不打擾,只是靜靜地陪伴………。
江梅早已讓人把亭子用白色帷幔圍起。白天捲起。晚上放下,此時已是深夜,月華如練,涼風襲襲。帷幔飄動。她輕動琴絃。一首《昔情難追》。
有的時候我們懷念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段時光。她這樣安慰自己。
她沉醉其中,悄然流淚。那份對過往無奈和對現實淡漠的情緒隨著琴聲飄揚開來。
好吧,就將所有的悲傷都埋葬在今晚,從此之後,一心只為籌謀,思罷,她手疾如飛,再一首《千山絕》。
琴符如水波般,一圈圈盪漾開來……。
許久過後,她身後傳來一聲嘆息。
早就料到今晚她會很難過,哪怕冒著危險,也要來看她一眼。
正如所料,她身形消瘦,脆弱不堪,他心中疼痛不已,很想上前去擁住她,可他卻一直遲遲沒動。
江梅似感受到了來人,待她轉身卻見一個白衣男子立在柱子前,今日的他卸去了平日一派的裝束,著了一件白袍,清絕勝雪,他如謫仙般,衣袂清揚,全身散發出淡淡的哀傷。
“菡兒…。”他的聲音帶著些沙啞。
她久久地注視著他,再也忍不住,眼淚雙流。
男子走向前,微微扶住她,輕輕擦拭她的淚珠,“傻丫頭,”聲音帶著磁性。
不管在別人眼裡她是什麼身份和地位,在他眼裡,她只是當年那個永遠揚著明亮笑容的小菡兒。
今夜,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出現在這裡,只為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她身旁。
江梅又傷心又欣喜,一把偎在他的身上,任眼中的淚水肆意,清咽不止。
“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他微顫的雙手,攬過她,見她痛苦如斯,眼眶痠痛不已。
十四年來,確切的說,二十年來,他看著她長大,他與她,還有珞玢從襄陽府內逃了出來,三人從此相依為命。
要說這個世界上,江梅最親的人,最熟悉的人,最依賴的人,便是眼前這位男子和倚雲閣的掌權人,雲凌波當年的首席暗衛,珞玢!
“珞玢也給我來信了,他讓我一定來看看你,他不放心你!”男子邊撫摸著她的髮絲,邊輕聲說道。
“嘿嘿…”一想起那個冷若冰山的珞大哥,江梅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當年,我們仨從襄陽逃了出來,都已經十四年多了…。。”江梅偎在他懷裡,
“是啊,我都七年沒見過珞玢了,沒想到一切過的真快!”
“讓你在京城獨立支撐這麼多年,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