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蘇宸似陷入了混亂,手上卻陡然一鬆。在過去裡,他好像也對人做過這樣的事,只是那個人不是南樞,而是葉宋,印象裡他記得他掐著葉宋的脖子,葉宋也是笑著這麼對他說: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蘇宸還是在最後一刻放棄了殺她。南樞跌坐在地上,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喘息咳嗽,咳著咳著竟傷心欲絕地哭泣了起來。
她想她一輩子都沒可能挽回這個男人的心了。
蘇宸垂頭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本王從未愛過你,以後你也別痴心妄想本王會愛你。”
南樞道:“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能有一個容身之所,你也不願意給嗎?”
“不願意。”蘇宸道,“給任何人也不願意給你。”他走到洞口,拿著自己的劍,“你好自為之,下次再見本王一定親手殺了你。”
說完以後,他不給南樞任何回答的機會,縱身就朝外面跳了下去。南樞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洞口,看見蘇宸的身影在陽光底下似一隻黑鷹,運著輕功不斷在斜坡往下奔跑。
兩天以後,蘇宸回到了名撒,與結集在名撒的北夏大軍和葉宋他們會合。
蘇靜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只是可能還不能曬大太陽,葉宋便撐了一把傘,和他一起出來迎蘇宸。
烈日當下,蘇宸黑色的身影由遠及近,但他渾身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好似一塊會移動的寒冰。待走近以後,葉宋發現他臉色不怎麼好,看起來也頗有些狼狽。
葉宋什麼也沒問,只道:“回來了就好。”
蘇宸一抬頭看見蘇靜,愣了一下,道:“你醒了?”
蘇靜對蘇宸笑笑,和煦而溫暖,兄弟之間流露出來的情意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抹滅,道:“前段時間多虧三哥照顧。”
蘇宸又看了葉宋一眼,道:“不是我在照顧你,是她在照顧你。”
蘇靜道:“多虧三哥對阿宋的照顧。”
蘇宸似乎來了氣,冷哼一聲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道:“她又不是你的誰,我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要你說。”
蘇靜聳聳肩,絲毫沒放在心上,道:“三哥這脾氣。”
葉宋睨他一眼:“你自找的。”
夏去秋來,北夏大軍在南瑱的領土上一步步前進。直到了中秋,這場戰爭也還沒有結束。
但南習容在南瑱的威望一落千丈,是他讓南瑱的土地像如今這樣一寸寸淪陷。南瑱的國君是個名存實亡的老國君,在南習容養成如今這副野心之前,他對北夏都是千依百順,主和不主戰,只要能夠讓南瑱的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成為北夏的附屬國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南瑱人民天生就有一股子不服輸的野性,尤其是南習容,不肯屈於人下。自從他當了南瑱的太子以後,南瑱的大權就從他父君的手上轉移到了他的手裡。
而今南瑱老國君見到這樣的情形,怎能還任由他胡來,於是召他入京。
老國君被氣得病重,想要罷免了南習容的太子之位,並與北夏聯絡,希望儘快停止這場戰爭。然而這聯絡還沒有發出,便被南習容給截住了。南習容進宮看望老國君,像尋常百姓家的孝子一樣親自喂老國君喝藥,並與他促膝長談。
幾天以後,老國君病情越發加重,連話都說不出來。南習容便坐在他的龍床邊,搬過桌案,在桌案上擬著傳位遺詔,最後在老國君眥瞪著雙眼的情況下,拿過國璽在遺詔上蓋了印。
南習容道:“父君請放心,兒子一定會打敗北夏,保護南瑱。”
最終老國君活活被氣斷了氣。南習容順利上位,成為南瑱的國君。舉朝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南習容太過暴戾,但凡有異聲,便會遭到慘無人道的血洗。最終無人敢再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