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銀珠寶沒有,起碼還有個女人。沒有哭,也沒有鬧,搶回去應該有點兒意思。”
話音兒一落,他便猛地朝葉宋奔來。
蘇靜手指夾斷了一個山賊的利刀,那刀刃寒光閃過他那雙桃花眼。堪堪轉身之際,如墨的髮絲在冰冷溼潤的空氣裡揚出黑白分明的弧度,隨著袖擺一揚,那刀刃直直飛竄了過去。頭目身形一頓,隨即飛快地閃躲看來,使得那刀刃從他旁邊的一名山賊的喉嚨擦過,深深地沒入身後的樹幹之中。所過之處,那名山賊血霧噴灑。
赤裸裸的要挾。
可那山賊頭目停頓了片刻,還是執迷不悟地向葉宋衝過去。
獵獵寒風吹翻了葉宋的披風,兜帽下的三千青絲隨風飄拂,身上白裙比落下的雪花還要美麗。她就像一道冰冷的風景,不管這邊廝殺得多麼厲害,始終面不改色。
當是時,隊伍裡就只有劉刖一個人不會功夫,常年在軍營裡跟著大家奔走,雖是不會功夫,但躲閃的動作非常靈敏,駕馬也駕得十分嫻熟。這等情況下,如果他還涉入其中無非是給大家拖後腿,他還是當個旁觀者到安全的地方比較好。可山賊就是瞅準了他斯斯文文、弱不禁風的樣子,三兩個山賊圍攏了過來,不管劉刖駕馬技術如何嫻熟始終還是慢了一步,被山賊聯合舉刀砍掉了馬前蹄。
劉刖猝不及防,一下子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在滿地的紅色血渣子上滾了幾圈,摔得渾身鈍痛,約莫是手臂被摔脫臼了,捂著一隻手臂努力了好一會兒才成功地爬起來。
那三兩個山賊笑著向劉刖走去,他們慣喜歡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聽著弱者的求饒聲,然後殘忍地將弱者殺害。
幾乎與此同時,山賊頭目靠近葉宋時,那幾個山賊也對劉刖舉起了刀。
周遭的一切打殺叫喊都自動被葉宋忽略,安靜得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就在山賊頭目轉瞬之間來到身前,不由分說就把葉宋擒進了懷,一根冰凌般的玄鐵鞭從她的廣袖中飛出,只聽見幾聲呼喳,飛脫去一舉擊中準備砍殺劉刖的兩三個山賊。
伴隨著幾聲慘叫,他們紛紛都重重地跌倒在地。
那山賊頭目沒有料到葉宋會突然來這麼一招,只以為她袖手旁邊地站在一旁,與世獨立一般,只不過是一個冷靜卻沒有什麼實力的女人。
緊接著那玄鐵鞭如有靈魂一樣,擊中了目標之後又收了回來,直逼山賊頭目的後背。此刻,頭目已經擒住了葉宋,臨危不亂,另一手瞬時就逮住了玄鐵鞭的另一端,儘管上面的勾刺深深地鑽進他的手心裡,但他視若無睹彷彿也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下子把葉宋拉至眼前,更為滿意地欣賞著她的五官,譏誚地笑了一聲道:“女人,就這點兒本事可不行,還不如跟我上山,讓老子好好教教你。”
“呵,是嘛。”葉宋眯了眯眼,冷不防亦是冷笑了一聲,那笑容略有兩分詭異,頭目見之警鈴大作。可下一刻,驀地覺得自己胸口一涼,低頭看去,胸口處竟是穩穩地插了一把匕首。
他都不知道葉宋什麼時候插進去的,也忽略了葉宋另一隻白衣廣袖中空著的手。許是葉宋這白衣無暇的打扮太過於讓人放鬆了警惕,就連這山賊頭目也不例外。
隨之葉宋大力地揚了揚手臂,白衣揮舞間,玄鐵鞭滑過頭目的手心,落下滿手的血肉模糊,她抽身便要離開。那頭目豈會心甘情願,怒瞪著銅鈴般的雙眼,儘管身負重傷還是很不甘心,憑著身上僅剩的大力,一手捂著胸前傷口,一手化作掌風一掌就擊向葉宋胸膛。
葉宋仰身往後輕巧躲過,隨即鐵鞭一鞭不客氣地抽在頭目身上,把他扔出老遠。
可就在這時,耳邊卻響起了抽氣聲。
“葉宋!”她身子往後倒去時,分明看見蘇靜一臉緊張地朝她跑來,大聲地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