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上,一塊明黃匾額,寫著‘皇極殿’三個大字。
宮門緊閉,一個身穿紫sè衣衫,白面無鬚的老人垂著雙目,擋在門前。
兩個素sè輕衣的中年男子面對宮門,靜立在迴廊下,他們身後,還有一眾男女,約莫有十數個,年紀有大有小。
夕陽的餘暉斜照,這些人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身上都己經被打溼了。
他們身邊不遠,就是數棵大樹,但卻沒人要躲到yīn涼處去的意思,依舊垂手而立。
人群中,傳出‘吧嗒’一聲,有個身體纖弱的女子,不耐煩熱,癱倒在地上。
那宮門前的老頭微微睜開眼,朝遠處使了個眼sè,立時有兩個宮女走出,將那癱倒的女子攙起扶走。
為首的一箇中年男子伸手拭了一下快要滴到眼睛裡的汗珠,看了那老頭一眼,輕聲道:“公公,還需多久我們才能進去見一見父皇?〃
老頭目光看著地上,道:“陳王莫急,如今任天師正在裡面,配合宮外‘天師觀’的祈福法事,為皇上引福入體,還是耐心等一等吧。”
陳王身邊那中年人道:“任夭師為皇上祈福,一向是在‘天師觀’內,從未像如今一般,直入父皇寢宮施為。公公,我們已經等了兩rì,實在擔心父皇,請公公進去通報一聲,讓我們進去看看,也好一併為父皇祈福。”
那老頭道:“天師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的所為,我豈敢輕易打擾?恆王此言雖然在禮,但我實在不敢去打擾天師和皇上,請宣王恕罪。”
他說完雙目又垂了下來。
這兩個中年人對望一眼,透過對方眼中的那抹焦急,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的心底所想。
人群后,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材瘦弱,綢衣玉帶,行sè匆匆,滿頭大汗而來,靜靜站在人群最後,微微喘息,手忙腳亂去擦額頭的汗水。
那陳王微微轉頭看了他一眼,那青年連忙點頭,一臉惶恐,卻也不敢輕易發出聲音。
陳王只看了他一眼,鼻中微微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對身邊的恆王道:“二哥,這種時候,三哥怎麼不來,卻讓他兒子來了?這個廢物,一點規矩都不懂,連衣衫也不知換一件合適的。”
恆王淡淡道:“七rì前,三弟便有事出京城去了,你不知道麼?怎麼?你希望他來?〃
陳王道:“三哥出身皇族,卻喜好習武,如今天下承平,又不須帶兵打仗,也不知有什麼用。他這兒子又是個書呆子,竟然還住到城外山上去讀書,將自己與那些酸人士相比,這兩父子各有所好,卻不通皇室之道,真是我皇室的異類。來了又如何?〃
恆王看了他一眼,道:“各有所好,也沒什麼不好。五弟,有你我守在這裡,就己經足夠了,你說是不是?〃
陳王似是聽不出他話中‘足夠了’三字之意,也不動聲sè,又垂首恭敬而立。
恆王眼中閃過一些嘲諷,也不再說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
皇極殿之上,忽然出現一道極淡的虛影,一落而下。
那宮門無聲無息開啟,又合上,只是眨眼之間。
眾目睽睽之下,無人發覺異常,那老者站得最近,也茫然不知身後宮門的變化。
皇極殿內,一張極大的龍床,黃慢捲起,床上有個老人,雙目緊閉,似是正在沉睡。
一個身穿紫金八卦道袍的道人,正盤坐在龍床前面。
秦石毫無徵兆,憑空就出現在那紫袍道人身後。
秦石神識將他牢牢鎖住,就站在他身後,也沒立刻有所舉動,這道人毫無所覺。
他一手從袖中探出,輕輕按向紫袍道人頭項。
一直到秦石手將要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