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壓腥味,面上也泛起了潮紅。
尚坤停止捉弄她的手,俯看一眼,&ldo;怎麼了?讓府醫過來號回脈,你有日子沒讓人診脈了。&rdo;
&ldo;不用,只要不喝蘇油茶,我保準好好的。&rdo;憶君輕聲哼唧。
她的小心思被尚坤一眼看穿,他愣是不接話,留她在那裡一個人唱獨角戲,半天過去沒人理自己知趣裝睡,卻一不小睡著了。
聽見身邊的人呼吸變得平緩,鼻息輕輕,尚坤不由可樂,偏過頭瞧一眼,在她的臉蛋上落下他的吻,為憶君蓋好被子,抓起一旁的公文邸報來看。
盧家堂會真真是熱鬧非凡,往來的客人比去節度使府的都要多出三成,有碧眼褐發的胡人,也有中原腹地的商戶。盧娘子親在大門外迎接客人,一如既往明艷似火,海裳紅的胡裝將她襯得姿容動人,勝過在場的任何一個官家夫人、女郎們,也包括憶君。
憶君是花開幽靜並不奪目,不比盧娘子那樣如火如荼似石榴花開,論搶人眼目,她自嘆不如。
憶君老遠掀起簾,望見盧家大門外那抹最亮麗的身影,周圍一圈男人的眼神或仰慕或垂涎,更有人把不屑掩在平淡的神情下假裝順服,無論別人怎樣,盧娘子笑聲朗朗,長袖善舞把來人一一招呼進家。
她細一想,其實盧娘子和子君也是很不搭配,典型的女強男弱,有的事憶君要替兄長問個清楚。
尚坤攜憶君下了車,卻是盧家老爺子領著舉家老小親自來迎,頭髮花白,半瘦的老頭弓著腰謝過節度使及夫人屈尊到來,請他們一行人進去。
憶君留心看過,盧家確實是富貴,滿涼州城土牆土屋,惟他家是一磚到底的青瓦房,院子修得極大,論排場甩出節度使府幾條街。
他們今天是來坐客,象徵性點了幾齣戲,吃過茶果點心,上了筵席,和和氣氣用過飯,尚坤領著她早早告辭算是走完過場。
自始至終,盧娘子都是帶著女兒在院中應酬,端杯所到之處,無論年長或年幼全數站起來舉杯,看得出來盧家上下很信任她,將掌舵毫無保留交給她。
使得憶君更加為子君擔憂,臨出門時瞅空留下話,約盧娘子上節度使議事。
憶君才提起話頭,盧娘子微笑,&ldo;我明白,一定會準時拜訪。&rdo;
盧家的長孫女小名英娘,也才八歲,一直陪在母親身邊,眉眼輪廓像極了盧娘子,瞪著滾圓的亮眼睛盯著憶君看,又瞅一眼母親,插話道,&ldo;是去見羅家阿叔?我也要去。&rdo;
憶君微微有一點驚訝,抬眼掃過去,盧家在場的人全都神色不動,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只有兩個站在遠處的婦人撇了撇嘴,翻白眼表示不滿,大概是盧娘子的堂妯娌之流。
&ldo;好!&rdo;憶君慡快應下,又解下脖上一串琥珀頸璉送給英娘,低頭正式邀請她,&ldo;我見了英娘很是投緣,煩請阿姐來的時候也把女兒帶上,見面次數多了好親厚。&rdo;
&ldo;英娘太鬧又皮,只要夫人別嫌煩,我倒樂意帶著她出門走動。&rdo;盧娘子撫了撫女兒的頭頂,母女兩個相視一笑,親密無隙,看得別人好不眼熱。
跟著尚坤坐在回府的車上,憶君還說起盧娘子和子君的事,他直說讓她別擔心,還說男子擇妻自己決定就是,哪來許多的囉嗦事。
憶君發現他隻字不提盧娘子寡婦的身份,大周認同寡婦二嫁,但是許多人心裡還是報有微詞。
她不由好奇尚坤當初想找個怎麼樣的妻子,如果沒能當年奶孃一家背叛的事,他會不會也變成風流郎君,流連在花叢中。
&ldo;平安奴,你就告訴我嘛。&rdo;她涎著臉皮猴在他身上追問。
尚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