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3頁

&ldo;哦&rdo;,憶君明白,定是老國公一直冷落晉陽大長公主,又把一個像自己舊時戀人的女孩兒養在府裡。心底扎針,任誰都不高興,何況是公主。

直到掌燈時分,仍不見尚坤回來,憶君用過飯早早睡下,夜半夢正酣人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中,她差點喊出聲。

屋裡黑漆漆的,侍女們也不知去了何處,耳邊尚坤氣息微粗,雙臂用力箍緊她,憶君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憑著直覺猜測,尚坤好像又犯病,就像上次在正屋,萬一她動了,又被他給甩出去,太不划算。

&ldo;郎君&rdo;,她試著小聲呼喚,他沒有反應,仍著摟得她緊緊的,令人透不過氣。

夜深人靜,更漏滴答聲聽在耳中格外醒目,憶君一點點等待天明,等待尚坤恢復理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變,手腳四肢變僵直,半邊身子也麻木失去知覺。

&ldo;尚坤&rdo;,她換個稱呼再試。

尚坤出的汗打濕她身上的小衣,時間漫長,她的等待就像是苦捱,閉上眼睛睡著一小會,再醒來那人仍是摟住她不放,黑夜裡,看不清他的神色,卻是能聽見牙關緊咬的聲音。

憶君想起最後一個稱呼,試著喊他一聲:&ldo;平安奴。&rdo;

她的語氣輕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尚坤大概也能聽到吧。他微微動了一下,換個姿勢卻將臉埋在枕上,鐵臂放鬆,過了許久,整個人才完完全全鬆懈,呢喃一聲:&ldo;阿圓&rdo;

危險終於解除,此時天剛矇矇亮,憶君小心翼翼準備溜下地去淨室,聽到尚坤再次呼喚阿圓,她下意識答一句我在。

原以為他醒了,憶君湊到跟前一看,尚坤雙目緊闔紋絲不動。前面緊張沒發覺,他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借是天邊才泛起的白光,可依稀看到尚坤身底下一大片深紫紅,浸濕夏日床上的艾青色被褥,伸手摸過去,半邊濡濕。

從梳妝檯上挑出一根長金釵,輕輕戳向尚坤的胳膊,他沒有反應。確信不會受傷害,憶君解開他的衣衫檢查,仍是舊有的傷疤刀痕,沒發現有新傷。

做完這一切,她為尚坤蓋好被子,從淨室從來後,抱過一條薄毯倦在獨榻上補覺,直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卻是笑若春風的俊郎君。

見她醒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ldo;阿圓,昨晚你非禮我。&rdo;

惡人先告狀,半夜她床上爬來一個男人,雖然沒幹什麼,跟和活死人一樣抱著她睡了一晚上,憶君還沒有抗議男女授受不親,他反倒打一耙。

她不開心,氣呼呼掀被下地,屋裡的氣味清新,聞不到那股血腥氣,沾血的被褥和衣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怪戾失常的尚坤也好似一個多情郎,溫聲柔語哄情人開心。

憶君就像做了個夢,昨晚見到的一切全是夢,可那不是夢。尚家的事她更沒資格問,她一個金絲鳥就不要操心老鷹的事,吃好喝好養好身體。

用飯的時候,尚坤又莫然其妙冒出一句,&ldo;阿圓,等你及笄我送一分大禮。&rdo;

&ldo;纖離嗎?&rdo;憶君婉轉表達她的要求,金銀珠寶都是俗物,尚府不缺,她也看得淡,惟記起那匹棗紅馬時常心中掛念。纖離既溫馴,又通人性,也不流落到什麼地方去?

&ldo;給你再尋一匹合適的馬。&rdo;尚坤抿過一口葡萄酒,放下示意再來一杯,眼底一抹青色代表他曾熬過夜。

雲香拿酒壺的動作奇慢,眼睛瞥向憶君求助。尚坤覺察到身邊侍女的小動作,轉頭輕哼道:&ldo;飯後到雲尚儀跟前去領罰。&rdo;

雲香應諾,眼神不曾抬到桌面以上。

憶君不知道她該不該當老好人,卻聽尚坤叮嚀她:&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