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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頁

不明白髮生什麼事,她伸手勾住他的大掌,輕聲問:&ldo;怎麼了?&rdo;

&ldo;他死了&rdo;,尚坤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知道尚坤嘴裡的他是誰,憶君首先想到這樣冷的天可怎麼出門趕路,雀奴又小,一路風雪難行,令人光想一下都在發愁。

尚坤則有更緊要的事,他剛穩定下涼州的局勢,尚召陽一死,回京奔喪守制最少要一年,留誰守在河西,又打算帶誰走,都要規劃妥當。

太子允諾以後河西府就是他的地盤,即使他不在的這一年,也不會再派節度使過來,留著副使等原班人馬也能頂住事校花保鏢。

子君肯定也是要留下,替他繼續守著涼州,雁塞那拔兵馬暫時不敢動,明威將軍也是忠心可靠,可以託付重任,尚氏族人則要全部回京。

密密籌劃過後,一行人冒著風雨回上京城,路上的辛苦自然免不了,憶君體弱沒過兩天就病了,所幸雀奴比她要健壯,由兩個奶孃和阿宣帶著在另外一輛車裡,一天有多半時間在睡覺,每天還是見長。

尚坤穿梭在她們之間,陪著雀奴惦記著阿圓,和阿圓呆在一處又念著女兒,不能兩全,他不免對著憶君嘆道:&ldo;你這身子呀!&rdo;

不是埋怨,更多是憐惜。

憶君把頭埋在他懷中,拿帕子捂著嘴,生怕馬車一顛簸剛吃下的藥又吐出來,她也就這樣了,再好也好不到那裡去。怨天尤人也沒用,總要慶幸自己不再終年臥床不起。

&ldo;我本來就是一個病美人,當初你不是不知道,這回嫌我拖累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rdo;憶君半撒著嬌,靠著的胸膛抖動不停。

尚坤正在笑,笑阿圓自封為病美人。

&ldo;我就瞧上你這病怏怏的樣子,換個別人活蹦亂跳,不對我的脾胃。&rdo;

說著話,他伸手探向她的衣領底下,藥性發出來汗津津的,天冷又要急著趕回去,真是讓她又吃苦頭。

一輩子渾混不清,死也死不在時候。

尚坤腹誹,在世人眼裡他這種想法極為大逆不道,不過已經是他對尚召陽最心平氣和的一種方式。

上京城北定國公府一片縞素,正廳靈堂內定國公帶著長子一家日夜守在靈前,白燭滴淚,從天黑復到天明,他猶能清晰記得父親從涼州回來直至去世的那段時日。

坤兒在來信上說,父親怕是悔了,悔不該對著阿孃一生薄情。

定國公幾次試探,阿爹堅決搖頭,不肯見阿孃。阿孃也是倔脾氣,說她沒功夫屈尊來國公府。

老人一直病著,把他臨出京城前交待的遺言再交待幾次,唯一不再提要找回先祖的遺骨。

阿爹臨終前,定國公陪在身邊,他見老人手在床邊摸索似是找尋著什麼,他信口問一句,老人又把手收回被中,含糊不清說著紫貂。

定國公猜測阿爹身上畏寒,想要用貂毛被褥,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一句吩咐,半燭香功夫不到下人們為老國公換上全副紫貂床褥被子。

靜安長公主心思細膩,據她觀察,公公用上紫貂皮後,神情更加失落,眉宇間掩著一縷感傷。

&ldo;我去請阿孃&rdo;,她無聲對著丈夫做出口型,反正定國公也能看懂。

靜安長公主前腳出門,定國公伏在父親耳邊問道:&ldo;阿爹,你是不是想見阿孃一面?&rdo;

老國公這回沒搖頭,沉默不語,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ldo;靜安去請阿孃過來&rdo;,定國公頓了一下,他也不大確定阿孃是否會來。

老國公睜著眼睛望著門口方向,從早望到天黑,中途世子又去了一回,跪求祖母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