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月不解。
「像個被搶了胡蘿蔔的小兔子。」說完,在陳七月的怒視下,孟寒淞夾了一隻蝦放進自己碗裡,慢條斯理的剝掉蝦殼。剝好後,將蝦肉夾進了陳七月碗裡。
「這個也多吃點,補鈣。」
恩?
「小丫頭。」
陳七月:「……」
再補也不會長個子了,好嗎?!
桌上的人看著兩個孩子之間的互動,全程一副姨母笑。
「別發呆,專心吃飯。」孟寒淞看著她忿忿的小模樣,唇角一直牽著:「你在學校的時候不是常常說想吃阿姨燒的菜,多吃點,免得回了學校又想著。」
陳七月剛想說,我什麼時候跟你念叨過這些,就看孟寒淞和她眨眨眼。接收到訊號,陳七月無奈,只好哦了聲,專心吃飯。
然後,碗裡,又多了一隻被剝掉殼子的蝦。
陳七月:「……」
孟寒淞一邊用紙巾擦手,一邊誇讚陳媽的手藝:「阿姨,七月常常和我說,您做的菜特別好吃。我今天吃到,味道真的特別好。」
這原本是最常見的客套話,陳媽也只是笑著應道:「喜歡就多吃一點。」
可下一秒,孟寒淞就說出一句在陳七月聽來極為驚恐的話。
他問陳媽:「阿姨,您能抽空教教我,這個排骨是怎麼做的嗎?」
陳七月覺得,這人怕是已經成精了。
陳媽這輩子,最拿得出手的兩樣就是英語和廚藝,奈何陳七月繼承了她語言的天賦,在廚藝上,卻是個廢物。這些年,陳媽是空有一身本事,卻找不到繼承衣缽的人。聽孟寒淞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小孟會做飯?」
孟寒淞謙虛笑笑,實話實話:「不太會。」
陳七月才舒了口氣,還好這妖精沒有胡亂裝逼,不然,肯定要在關老師面前現出原形。
「但是我覺得,年輕人還是要自己學著做飯的,不然以後結了婚怎麼辦,總不能天天叫外賣。」孟寒淞說著話的時候,抬手摸了摸陳七月的頭髮:「而且,七月嘴挑,也吃不慣外面的東西,您要是肯教我,以後七月也不用愁吃不到媽媽做的飯了。」
除去孟寒淞用剝完蝦殼的手摸她頭髮這件事以外,陳七月簡直想給他啪啪鼓掌。
這一箭數雕的話,句句說在了陳媽心坎上。
阿姨您做飯好吃。
我雖然不會做,但我想跟您學。
年輕人,要有照顧家庭的技能。
所以,我願意為了您女兒學做飯。
最後再秀一波:女兒最愛媽媽做的菜。
陳媽聽的眉開眼笑:「寒淞你也太客氣了,什麼教不教的,你想學,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
陳七月咂嘴:剛才還小孟呢,這就寒淞了?關老師,您身為人民教師的原則呢?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進廚房,你能有這種意識,實在是難得。」陳媽給孟寒淞夾了一塊排骨:「阿姨跟你說,這個排骨啊……」
陳七月看著已然開始聊做菜的兩個,突然意識到,連關老師這麼難搞的角色,似乎都被他這麼輕鬆就拿下了。
孟寒淞到底給她一家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
一頓飯,孟寒淞和陳家人吃的融洽愉快。末了,老爺子又將孟寒淞叫走了,說是要和他討論一下趙九芝的字。陳七月卻被陳媽捉到廚房刷碗。
不出陳七月所料,陳媽一邊刷碗,一邊和她唸叨:「媽媽覺得,寒淞這孩子還是不錯的。人聰明,也踏實,很多事情,想得長遠。不像現在有些年輕人,浮躁,沒個長性,還不老實。」
他還老實?那是您沒見過他在雲城最大的銷金窟左擁右抱,一擲千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