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鬥只能以切磋相論,傷了誰的性命也無法交代,是以他只望能將張衍擊敗,逼其認輸,如此一來,對方自也無臉去那大比之上爭勝了。
因此他不惜一切鼓動真元,將劍丸驅動得急驟如雨,只見一團如金雨一般的光華裹住一層星光,無孔不入潑灑下去,似是竭力要將其碾碎一般。
那道道如飛梭一般的星光雖比那璀璨銀芒小了一圈,但卻韌性極大,在不停逼壓之下反覆變幻形狀,雖看似岌岌可危,但卻始終能應付得過來。
這兩色光華互相碰撞,激盪出悅耳之音,似是琴鳴鈴響,便是數十里外也能聽聞。
兩人這一戰,不知不覺便是半個時辰過去。
張衍氣息綿長,丹煞雄渾,還不覺得如何,趙光梧幾次三番都未能破入其中那劍網之中,卻是已微覺疲憊,他也是暗暗心驚,道:“這張衍鬥到如今卻仍是氣定神閒,不見絲毫吃力,聽聞他乃是丹成一品,難道其後勁果真是這般無窮無盡麼?”
似他這般御使劍光,心意與那劍丸相合,純憑心眼劍識尋找敵方破綻,雖則劍光飄忽不定,來去叫人無可捉摸,能佔據主動之勢,但他卻還未曾修煉到那圓融無瑕的地步,必須先立在一處,心神不得有絲毫分散,方能發揮出最大威勢來。
劍芒一旦飛起,其速飛馳如電,往往瞬息之間就能出得數十上百劍,需劍意神識契合一處,全然顧不得其他。
但若是飛騰往來,所出之劍去不到自己欲去之處,只消偏上一點,便無從談及壓制敵手了。
且一氣催動十二劍,也並非輕鬆之事,反而是極重負擔,是以少清派中一些劍修,縱然懂得分光之法,也只喜專於一劍,並不濫用此招,免得元氣耗損過重,被人翻盤。
趙光梧此時便感到體內丹煞在急劇散逸,他也是心知肚明,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若還不能將張衍壓制住,就再過得些時候,就要輪到對方來收拾自己了。
然而他還未曾籌謀出對敵之策,張衍卻是已感覺到了此人似乎後力不繼,目光微微一閃,便把劍勢一漲,藍芒亂閃,就將那裹住自身的金光迫退了許多,似是要將其撐破一般。
趙光梧不覺驚異,張衍那劍光與適才相比,縱橫之間,已是老辣了不少。
以張衍一氣十六劍的手段,許多劍式並非做不到,而是不經對戰,無法憑空想象出來,他本還有長足成長潛力,此時經這趙光梧練手,倒是讓他有了一番新的體悟,明瞭不少玄機。
趙光梧也是看得明白,若自己不能將此人一舉拿下,再如此纏鬥下去純粹是給對方磨練劍術,心念一轉,決定另換他法,因此就把劍丸一招,跳出了戰圈。
他本是主攻一方,當然說退就退,到了遠處之後,他收劍而立,嘆了一聲,道:“我攔不住張師兄,那此鬥也無意義,師兄請去吧。”
他側身一閃,故作大方般讓開了前路。
張衍冷哂道:“趙道兄倒是說得輕巧,你無故攔我前路,現在想走就走,當我好欺不成?”
他把手一點,劍光一長,再度向趙光梧殺來。
趙光梧眉頭暗皺,他有一門隱劍之法,能潛身在側,驟然殺出,不過這法門需慢慢等候時機,若是對方有了防備,那便不好施展了,他本打算用言語唬得張衍以為自己當真退去,待其大意之後,再出其不意動手,沒想到對方卻不上當。
見其劍芒殺至,不得已又振作起精神應付。
張衍此番出手,沒有再留手的打算,劍光一撞,阻住其身形之後,便連綿不斷展開劍勢。
趙光梧無心久戰,畢竟他鬥劍經驗豐富,應對了幾手之後,找準一個破綻,就重施故技,飛遁出去。
可是張衍怎會放任他如此輕易脫身,適才只是想一窺他劍招,這才沒有展開全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