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嘿嘿一笑,一甩袖,抖手飛了出一張符籙,喝了聲:“雷!”
轟隆一聲,整個內室似是晃了晃,梁伍被那符籙一觸,登時被震得倒翻了出去,跌倒在一丈之外,他掙扎欲起,吐出了幾口鮮血後,卻是再也無力,他紅著雙眼瞪著胡道人,道:“妖道!”
胡道人輕蔑地擺了擺衣袖,道:“爾等凡俗之人,縱是武藝再高明,在我等仙家看來,也不過是笑話耳。”
錢通見梁伍如此勇武之人被胡道人舉手就放翻在地,心中也是畏懼,他看著梁伍,勸說道:“梁大哥,你又何必跟著張展一條路走到黑?你也看到了,胡道長法力無邊,我請他來坐鎮這滾蟒山,日後還有誰人能惹?你我兄弟聯起手來,以此為基業,招兵買馬,攻城略地,滅國開疆,也學那大魏太祖一般打下一片大好河山,日後我做皇帝,你做大將軍,我保你子孫後輩公候萬代,有那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梁伍“呸”了一聲,道:“小人!忘恩負義之輩,快快住口,別汙了我輩的耳朵!”
錢通被他一罵,頓時惱羞成怒,舉刀就要下劈,然而就在這時,帳後卻有一個聲音響起,道:“住手!”
錢通儘管兇悍,但一聽這聲音,不禁一個哆嗦,轉眼看去,只見張展被一名小廝攙扶著走了出來,目光直視他面,沉聲道:“錢通,我這身疾病也是你搞得鬼吧?”
張展身軀高大,在病榻上還不覺得如何,但是此時站在面前,壓迫感甚重,錢通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儘管腦海中想了無數次殺死張展的場面,可猶是不自覺的心怯,他吸了口氣,挺胸大聲道:“不錯!正是我要殺你!”
張展點了點頭,沉聲道:“都出來吧。”
轟隆一聲,兩側屏風翻倒,卻是一個個甲士手持強弩衝了出來,他們俱是鐵甲覆面,渾身上下被精鋼甲冑包得嚴嚴實實,共是三十六人,瞬間就將梁伍和張展護在了身後,將手中弩機高舉,對著錢通與胡道人二人。
看著他們手中的冷鋒逼人的弩箭,錢通不由退了兩步,驚疑道:“鐵面衛?你何時調上山的?”
胡道人卻是絲毫不懼,輕蔑一笑,道:“來得再多也是肉體凡胎……”
張展眼神深沉,若是他在床上將養,或許還能延緩死期,但眼下卻是在強撐,他卻感覺到自己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是以不欲多說,手向前一揮,那些甲士毫不猶豫按下手中機括,絃聲過處,三十六具弩機便向著二人如雨般攢射而出。
胡道人哈哈一笑,卻將手中玉佩捏碎,霎時間,便中放出一抹光亮來,燦若豔陽,將兩人包裹其中。
那弩箭方才射來,卻如同撞上了鋼巖般紛紛折裂,胡道人嘿然一聲,將手中幡旗拿到面前,再咬破舌尖,噴了一口鮮血上去。
這幡旗立時抖動起來,浮現出來一個鬼魅般的虛影,甫一出來,便憑空颳起一陣陰風,霎時燈燭俱滅,發出如泣如訴般的尖嘯之音,化作一道黑光在內室中轉了一圈。
那些鐵面甲士原想抵抗,只是那虛影無形無質,被其從身體中鑽過之後,都是一陣冷意襲來,隨後眼前一黑,一聲不吭栽倒在地,便沒了氣息。
胡道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覺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此幡也是他偶爾得來,只消運使出來,便能收人魂魄。
只是他根底太弱,收些尋常人的魂魄還好,這三十六名甲士都是百戰之士,意志堅定,無懼生死,是以只能消耗精血強收,若是失敗了,立時就是元氣大傷,怕是十幾年都無法恢復過來。
索性他運氣好,竟是勉強成功了,但卻也是面白如紙,手足痠軟,遠非嘴上說得那般輕鬆。
錢通驚魂甫定,眼見那些如狼似虎般的甲士在胡道人手下如紙糊的一般,他狂笑起來,把刀指著前方道:“張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