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無禮,但正清院請人前去,總不是好事,本以為張衍丹成一品,此事不好辦,卻沒想到如此好說話。
張衍與這名執事出了洞府,兩人起了遁法,便往正清院前去,未有多時,便到了天囚峰上空,那執事在雲上道:“師叔,潘副掌院言道此次乃是請師叔來問詢解疑,是以無需去主峰正殿,在偏峰往生澗上去便可。”
張衍自無不可,把雲煙一轉,就去了偏峰。
他往下方一望,見底下有數塊青石,正有幾人盤膝安坐,北位之上乃是莊不凡與潘副掌院二人,其對面正是那人正是那日在昭幽天池之前的赤法道人,除此之外,別無他人,他也按下雲頭,在一塊空石上站定,稽首道:“張衍見過兩位掌院了。”
潘副掌院起身,笑著稽首回禮,莊不凡卻端坐不動,只是沉聲言道:“張師弟,此次喚你前來,乃是蕭築師兄說你與他族中弟子蕭翮私鬥,你有何話說?”
張衍把雙手袍袖擺開,往石上盤膝一坐,他看了一眼那赤發道人,笑道:“莊師兄,這位蕭師兄未免有不盡不實之言,此事怎肯可說是私鬥?我與那蕭翮俱是簽了鬥書的。”
莊不凡言道:“現下那蕭翮如何了?”
張衍道:“在我昭幽天池禁陣之中,無甚損傷。”
莊不凡又問:“鬥書何在?”
張衍伸手入袖,將那鬥書取了出來,交了出去。
莊不凡拿到手中,看了一眼,突然一彈指,這鬥書霎時化成漫天碎屑,他面無表情道:“此鬥書並無我正清院印籤,乃是私自為之,無需多看。”
潘副掌院眉頭稍稍皺起,赤發道人卻是目泛喜色。
張衍只是輕輕笑著,倒似毫無不在意一般。
莊不凡站起身,沉聲道:“張師弟,你回去放了蕭翮,此事便就此作罷吧。”
他雖與張衍有過罅隙,但如今師徒一脈四位洞天真人俱都閉關,門下弟子也多是在準備三年後大比,他自己身為十大弟子之一,到時還要爭個排名座次,是以也正自閉門潛修,不欲來過問這等俗務。
只是他平裡日古板方正,執行起門規又毫不留手,此次蕭氏以同門私鬥為由找到他頭上,讓他來做個裁正,這事站在理上,他身為正清院副掌院,倒也不得不受,其中心中頗為不喜。
因為他也明白,掌門命他來做這個正清院副掌院,也並非是要他如何秉正公斷,而只是要用正清院壓制世家,是以萬萬沒有被蕭氏利用的道理。
而且如今張衍丹成一品,背後又有周崇舉這等與掌門交好之人,牽扯到他身上的事情,若是一個處置不當,便極易驚動幾位真人,又掀起什麼風波來,是以他也不想多事,想就此簡單了結。
那赤發道人微微失望,本以為莊不凡會藉機打壓張衍,但卻沒想到居然輕輕放過,不過這也不出他先前預料,莊不凡終究是師徒一脈弟子,要為一名世家弟子出頭顯然不太可能,有此等結果他也算是滿意了。
他心中忖道:“如今雙方各退一步,權當此事未曾發生過,族中想必也不會對蕭翮責罰太過。”
潘副掌院左右看了眼,雖然這事他也認為再爭執下去,鬧大了也不好收場,只是他也明白,莊不凡這樣處斷,其實對張衍來說還是不公的。
張衍在眾多低輩弟子眼中,一直是敢於正面和玄門世家相鬥之人,崇慕之人不在少數,而此次蕭翮帶人上門挑釁,若是還能毫髮無傷回去,一旦是傳揚出去,定是會使得他先前聲名受損。
山中一片清風過處,捲起片片飛葉,傳出沙沙之聲,除此之外,卻是別無聲響,張衍並未立刻回答,坐在那是不言不動,看那神色像是在思索什麼一般。
莊不凡靜靜站在那裡,衣袂輕輕擺動,雖是面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也沒有出言催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