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恩聽了這話,只是說了句:“是麼?”
這少女語聲一噎,頓時愣在了那裡,完全不明白這仇師兄是怎麼了。
仇恩淡然一笑,道:“這位是溟滄派的張師兄,他有自家上乘玄功不去修煉,卻去貪圖你們沉香教的一卷密冊?你們未免也把自家看得過高了吧。”
第七章 冥河魔藏
啟昌樓東廂房內,沉香教十幾名女弟子共聚一處,那名覆紗罩面的白衣女子坐在上首,除她看不清面上神情外,其餘諸人都是面帶忿忿之色。
仇恩藉口此間無事,不願多待片刻,早已告辭離去,而得知張衍是溟滄派門人後,沉香教這些弟子便明白,就算那捲密冊當真在他手中,她們也不敢上門討要,這些大派弟子卻是一個也得罪不起的。
只是聽了仇恩所言,她們也覺得此事可疑,本想再去提了那駱老鬼來審問,偏偏仇恩走後,這老道不知使了個什麼法子,竟被他偷偷溜走了。
那被仇恩說了一句的嬌師妹一直心中憋悶,此時突然喊了一聲,道:“溟滄派怎麼了,溟滄派弟子難不成就不會覬覦我派的密冊了?”
坐在上首的白衣女子肅然道:“嬌師妹,此話就在這裡說說,切不可到外面去說,溟滄派也是不亞於少清派的玄門大派,如論門派地域之廣,實乃是東華第一,恩師他老人家曾說過,若不是溟滄派如今這位掌門所謀甚遠,不再將目光放在東華洲內,而是轉而向北拓展,我等僻處北方的小派只能仰其鼻息而存。”
東華洲雖說有十大玄門,但也有大小上下之別,其中以少清派、玉霄派以及溟滄派勢力最大。
溟滄派開派祖師怕後輩弟子懈怠,因此將門戶立在毗鄰北冥洲的龍淵大澤之上,是以自開派以來,就與北冥洲南下的妖族廝殺不斷,近萬載之下,雖說門中有屢有大變更替,卻依然坐鎮東華洲北方門戶,猶自巍然不動。
試問這等強橫門派,沉香教怎麼得罪的起?
那白衣女子見師妹們兀自有些不服氣,怕她們惹出什麼事端來,又道:“若是尋常弟子倒也罷了,這位張道友乃是溟滄派真傳弟子,已是玄光境的修為,如今出遊,多半出外尋那凝丹之藥,如這般人物,早已築牢根基,自有法門走上通天大道,別無可能中途轉修他派法門,是以仇師兄臨走之時所言極為在理。”
這十幾名女弟子蹙眉細想,她們大多不過是明氣修為,見識不多,開始時以己度人,總認為他人有了這等密冊,定然如同她們一樣視若珍寶,不敢交出,如今得了聽了這話,又想起仇恩臨去時所說之言,不得不承認自家大師姐說得有道理。
白衣女子見她們心思都定了,鬆了一口氣,又說了幾句,命她們這幾日內不得外出尋事,只准在房中安心潛修,她是教中大師姐,在座弟子多是她代師傳藝,所以無人敢不聽從,各自回了住所閉門修煉。
白衣女子心道:“這芝馬果被那溟滄派的張道友買去,我所謀之事已繞不開他去,原本還想將函葉宣真草的訊息放出去,使得少清派的仇師兄欠下一個人情,做那事也便好商量,如今也是無望了。看來此事要成,還非要去求那張道友不可,只是他是大派弟子,眼界自然極高,我若要打動他,必須下大本錢才是。”
下定決心之後,她對鏡梳妝,描眉畫唇,沐浴更衣之後,便來見西廂房見張衍。
到了門外,她把聲音竭力放得恭敬些,道:“在下沉香教二代弟子穆紅塵,求見溟滄派張道友。”
張衍正在房中溫養那枚來歷奇異的牌符,聽了外間聲音,心念一轉,便收了牌符,道:“穆道友請進來說話吧。”
穆紅塵進門後,見張衍站在那裡,一身適體道袍罩身,周身清氣環籠,意態昂揚,儼然大派弟子風範,心中先讚了一聲,主動上來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