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撻凜見他如此胡鬧,有些哭笑不得,暗忖明知我乃刀槍不入之軀,用牙齒怎麼咬得動?山鬼道人武功平平,看來只不過是在擾亂心神,索xìng不去理會,凝神聚氣,繼續與李順等人比拼功力。
突聽山鬼道人大笑說道:“哈哈,原來我咬得動,他已經被我咬傷啦。”
肖撻凜心中一凜,只覺一股yīn寒之氣自後項滑入,流於五臟六腑,同時鼻中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之味,那味道竟似由自己體內發出。心中驚怒交加,不敢再去多想,雙掌離開香爐,提住山鬼道人,驀然翻身躍起。
香爐耀出一道玄影,呼嘯而去,最後撞落一株古杉上,杉葉散落,似萬箭齊發,這一撞之力,實在駭人。香爐倒地翻滾,仍在嗡嗡作響,李順等人只覺全身說不出的舒暢,一顆心卻沉至谷底。
肖撻凜倉卒之間脫身,被對方功力狂襲,只覺氣血翻湧,身形飄颻。凌空中突然放開山鬼道人,照著他後背“蓬蓬蓬”一連擊了數掌。
山鬼道人似一條破麻袋,斜斜的向地上飛墜。李順看得真切,向前一飄,張開雙手,穩穩穩的將他接住。
肖撻凜藉著掌擊之勢,凌空穩住身形,然後飄落地上,伸手一摸後項,發現並無異常,心中長舒一口氣,見山鬼道人俯身趴在李順雙臂之上,軟綿綿似一條死蛇,絲毫不見掙扎,便哈哈狂笑道:“無知鼠輩,焉能傷得了我金鋼不壞之軀?如此不知死活,休道老夫無情,今晚定要擒殺李順,血洗相信寺。”
………【第二十一章 遊雲驚龍(19)】………
霧,越來越濃,似無數輕紗飄浮於天地之間,殘月無力的照shè,映出一張張蒼白臉龐。肖撻凜長身而立,雙目微張,四周繚繞的煙霧,隨著他的呼吸忽舒忽卷。經此一場惡戰,他的體力已略有下降,尤其是最後提著山鬼道人躍起所承受那一擊,更是令他胸悶氣喘,難受不已。
他確信山鬼道人已被擊斃,當今世上,無人可以承受得起他如此連環掌擊。況且方才山鬼道人身形凌空,無論如何亦無法將功力卸開。他靜立著調勻氣息,待體力回覆,便可作最後一擊。
萬籟俱寂,那些秋蟲兒識趣的閉上了嘴,以免招致殺身之禍。幻元幻悲雙雙盤膝坐於地上,頭上霧氣與天地間的濃霧混成一片,他們功力俱已大損,明知肖撻凜運功調息準備最後一擊,此刻卻不敢輕舉妄動,唯有見機行事。
李順雙手託著山鬼道人,感覺軀體軟綿綿的氣息全無,心中悲慟,仰天長嘆一聲,說道:“幻劫自知今rì在劫難逃,但求閣下仁慈,放過相信寺上下,幻劫則死而無怨矣。”
肖撻凜冷哼一聲,驀然睜大雙眼,沉聲說道:“可惜太遲啦。”他的氣血仍在翻湧,體力尚未恢復至巔峰狀態,但覺得已經足夠,幻元幻悲盤膝坐於地上,頭上霧氣騰騰,可見仍在拼命運功調息中,若讓他們功力恢復,這剛柔相濟的大慈大悲掌亦相當令人頭疼;李順雙手捧著山鬼道長,一臉悲愴,眼中鬥志全失,此時出手,正是最佳良機。
他是身經百戰的契丹猛將,有著百折不撓的意志,他的武功,當世罕有匹敵。他的腳步開始移動,眼中流露出似狼般殘酷的jīng光,那是濃厚的殺機。那些繚繞著的濃霧,隨著他的身形晃動,突然消失,現出一條清清楚楚的通道,直透至李順身前。
殺氣,似一把鋒利的刀,順著通道直劈過去。李順仍是雙手託著山鬼道人,身上僧袍被殺氣侵襲,獵獵勁響。他亦是身經百戰、曾經不可一世的風雲人物,但今rì所遇對手實在太強,強得足以令人喪失意志,那狼般眼神,只要望上一眼,便覺得自己已成為他的獵物,根本無處躲避。對自身的生死,早已參透,但要連累整個相信寺,他實在是於心不忍。他的眼中現出一絲悲哀,暗中提聚全身功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