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道長緩緩搖頭,苦笑道:“谷大俠與各門派之間的仇怨,貧道本不該插手,但這天遁劍法乃呂祖所創,他絕對不想看到有人以它來殺害大宋子民,貧道身為純陽宮守護人,不得不出手阻攔。”
谷如空笑道:“我用的是鑌鐵神功,雖然練成天遁劍法,但源出不同,若道長不想比拼內功,我可以收手,憑你五人之功力,未必傷得了我,但應天教當年之仇,卻是非報不可。”
天鴻道長咳出一口鮮血,微微笑道:“此話差矣,鑌鐵神功即純陽訣,天遁劍法只有一種,其他武功絕對無法練成,即便練成,亦不會用同一個名稱。那盜走純陽訣之人不敢得罪呂祖聖靈,雖然將純陽訣改稱鑌鐵神功,卻不敢擅自改變其中內容,天遁劍法一詞依然沿用。或許他以為天遁劍法只是一個傳說,卻萬萬料想不到除了呂祖之外,世上居然還有人可以練成天遁劍法。”
輕嘆一聲,天鴻道長復又緩緩說:“雖然貧道並不知當年盜走純陽訣之人身在何方,但如今契丹猖狂,肆虐我百姓,大宋江山危在旦夕,谷大俠既然練成天遁劍法,何不以其報效國家,相信呂祖神靈有知,亦必欣慰。以谷大俠的絕世功力,貧道自知望塵莫及,這苦苦支撐,只不過是想阻止谷大俠用天遁劍法殺我武林人士罷了。”
谷如空哈哈笑道:“牛鼻子真會信口雌黃,鑌鐵神功是我從肖撻凜手上搶來,與純陽訣有何關係?你以為耗我功力,我便使不出天遁劍法嗎?”
忽聞一人冷笑道:“何必跟他廢話,讓老子來結果他xìng命再說。”言畢自谷如空身後躍起,揚刀當頭劈下。
高手比拼內功,最忌分神。天鴻道長抬頭看時,見那人紫衫虯髯,狀甚兇猛,卻不知是何派中人,心中一凜,失聲叫道:“不可。”
話音未絕,谷如空身周白光突然躍起一道道若隱若現的淡藍氣霧,那虯髯漢子長刀方觸上那些藍光,便哎呀一聲慘叫,長刀脫手飛上半空,鮮血自口中、身上噴出,然後似破帛般飄飄揚揚跌落在十數丈之外。他卻是不知,谷如空已是高手中的高手,輕易將天鴻道長等五人功力傳到了他身上,以他一介默默無聞之輩,如何能承受得了?
分神的卻是天鴻道長,說了一聲“不可”,即時狂噴幾口鮮血,情知那人已無可救藥,急忙攝住心神,全力應付。鍾英右掌抵住展仝後心,左手將烏蟒劍插入地上,藉此流走一部分傳來的功力,大聲說道:“想當年馬教主何等英雄,將契丹人殺得聞風喪膽,如今國家有難,谷前輩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只顧個人恩怨,完全不管大宋江山與子民,與他相比,真是相差太遠了。”見谷如空冷笑不語,復又說道:“今番武林大賽,原是挑選武林盟主帶領中原武林共赴國難,以谷大俠的絕世武功,當為我武林如虎添翼,何必非要在危急關頭自相殘殺?”
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聽者無不點頭。一直冷笑不語的巴仲陵忽然掙扎著跺腳,yīn惻惻說道:“之前誣陷我殺了馬天佑,如今馬教主生龍活虎,卻來指責我殺了太叔包生與杜姑娘,單憑一面之辭,能騙得了天下英雄嗎?”
人群中閃出一人,卻是唐元彪,走到巴仲陵面前深深一揖,說道:“大丈夫為人光明磊落,既然做了,便不怕承認。”挺直身軀,清了清喉嚨亢聲說道:“馬教主與薛姑娘沒有說謊,杜姑娘確實被我劍衣盟所殺,太叔包生則是自殺追隨。當時我誤以為杜姑娘殺了我大哥,所以不擇手段報仇,如今事情雖然弄清,薛姑娘即便不殺我,我亦無顏再對天下英雄。”言畢倒轉混鐵棍,咚一聲擊在天靈蓋上,登時氣絕身亡。
敢作敢當,xìng格如斯剛烈,觀者莫不動容嘆息。巴仲陵臉sèyīn沉,冷冷說道:“蠢才一個,馬天佑夜闖劍衣盟,殺人無數,我還以顏sè,有何不對?方才他已說明,太叔包生乃自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