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查明真相再作計較。”
薛忠急忙說道:“夫人請起,此乃黃河幫內事,若他真沒有做出違背江湖道義的事,薛某自會秉公辦理。”
上官芝蘭卻不起身,仍是跪著說道:“吳壇主於我母女有救命之恩,堂主非要責罰,妾身願代其受過。方才展幫主已經說過,內起紛爭,未曾出師便先折自家銳氣,於rì後齊心協力驅逐契丹極為不利。望堂主三思。”
冷笑起處,魏無涯滿臉不屑,嘲諷道:“聽薛堂主意思,吳壇主若做了違背江湖道義之事,便不會秉公辦理了。吳壇主天生好人緣,妙雨師太不在,一樣有人為他求情。”
展仝臉sè發寒,對張月桐說道:“桐兒快扶孃親起來,莫要叫天下英雄見笑。青龍堂內事務,薛堂主自會處理。”
吳俊輝眼中流露感激,側首說道:“張夫人與桐妹快快請起,一人做事一人當,吳某沒做虧心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中原武林哪有公道。”馬天佐身形一晃,立於上官芝蘭身後,指著魏無涯說道:“閣下口口聲聲說別人盜你武功,卻不知自己亦是盜人武功,正所謂彼此彼此,半斤八兩,計算起來,不過是蛇鼠一窩,何必自相殘殺?”
此言一出,眾皆愕然。魏無涯氣得暴跳如雷,鏘一聲又將長劍拔出,劍尖發顫,指著馬天佐厲聲說道:“小子血口噴人,魏某未發一招一式,何來盜人武功之說?”
上官芝蘭已站了起來,附在馬天佐耳邊低聲道:“華山派在中原屬名門正派,說話擲地有聲,聽說這次連掌門也來了,馬公子千萬小心。”
馬天佐只覺耳邊鶯聲燕語,蘭香自臉頰流轉,宛若絲拂,又聽她稱自己為“馬公子”,jīng神為之一振,點了點頭,朗聲說道:“閣下方才拔劍,可知用的是哪一門派武功?”
魏無涯一愣,看了看手中劍,茫然問道:“我用的是什麼武功?”
馬天佐哈哈一笑,說道:“但凡偷學旁派武功者,皆作不知狀。閣下兩度拔劍,用的正是‘韓盧劍法’中的一招,名曰‘韓盧掉頭搶骨’。”
此言一出,群雄中已有人開始哈哈大笑,笑得前翻後仰。上官芝蘭幼讀詩書,自然知道馬天佐話中所含意思,不禁暗暗捏了把汗,低聲說道:“馬公子休要說笑。”
馬天佐見魏無涯一臉茫然,心中更覺得意,笑道:“閣下大概想說:在下根本沒聽過韓盧劍法,更沒有練過韓盧掉頭搶骨。是也不是?”
魏無涯見群雄交頭接耳,笑聲不斷,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在下確實沒有聽過韓盧劍法。拔劍方式人人相同,一轍同出,何來招式之說?”
上官芝蘭雙手互握,急得香汗淋漓。馬天佐搖了搖頭,笑道:“閣下此話差矣。所謂劍招,不外乎刺、擊、點、劈、抽、提、格、攪、壓、截、洗,大家手法一樣,只是略作改變,或繁或簡,便自成招式。拔劍亦是一樣,或快或慢,或高或低,或偏或正,雖然萬變不離其宗,手法卻是各異。閣下方才拔劍,無論怎麼看都似韓盧掉頭搶骨,若不承認,在下亦無話可說了,唯有請天下英雄作個見證。”
魏無涯被他一番搶白,頓時啞口無言,心中卻是不服,忖道:“天下哪有把拔劍手法據為己有之說?真是豈有此理。”一名華山派弟子自人群中急匆匆而出,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師兄上當了,方才聽人說,韓盧即是黑犬之意。”
戰國時韓國有黑狗善跑,稱之為“盧”,後來將黑狗泛稱韓盧。《戰國策·秦策三》:“以秦卒之勇,車騎之多,以當諸侯,譬如馳韓盧而遂蹇兔也。”馬天佐說的這一招“韓盧掉頭搶骨”,卻正是“黑狗掉頭搶骨”。
魏無涯心頭狂怒,縱是修道多年,亦無法忍受這種恥辱,左手駢指,右手挺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