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接我兩掌!”
金雷大聲道:“好——”
他此刻雙臂猶若散了開來,自知無法再接受那重大的衝擊,但他個性倔強,縱然是當場吐血而死,他也要把對方那一掌接了下來。
胡中玉緩緩地舉起手掌,道:“你是我所見到的高手中,最使我敬佩的一個,較那些禿子不知要高明多少!”
金雷雙唇緊閉,卻不發一言。
金雷自知無法再避過胡中玉那致命的一擊,此刻更不敢開口說話,惟恐露了敗象,要知他胸中翻湧著一口氣血,只要一張嘴巴便會吐了出來,他的個性倔強可怕,雖然重傷如斯,也不願輕易的表露出來。
胡中玉那一掌斜斜撩起,輕描淡寫地就欲揮灑而出。
當然,這其中的隱傷除了金雷個人知道外,縱連白眉老僧那麼高的功力也沒有看將出來。
胡中玉突然將手掌一停,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金雷圓眸以瞪,依舊是一語不發。
胡中玉嘿嘿地道:“我知道你個性比我還強,擊出兩掌之後,身子上已負嚴重之傷,只是你惟恐我嘲笑你,而強自忍著,哈哈!”
金雷神情一變,顫道:“你!你!”
他那蒼白的嘴唇一啟,立時噴出兩口鮮血,這變化相當出人意料,使白眉老僧嚇得全身一顫,上前道:“金施主!”
金雷搖頭道:“我沒事!”
他嘴裡雖然說得比什麼都硬,可是那身子卻無法再保持原狀,而搖晃晃一交摔倒在地上。
胡中玉大笑道:“白眉,這便是你請來的高手嗎?”
金雷聞言突然振作地站將起來,大聲道:“咱們再鬥鬥!”
胡中玉斷沒料到金雷身受如此重傷,還能掙扎欲醫,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拱拱手道:“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鬥不遲!”
碎心客突然一步跨出,道:“胡中玉——”胡中玉一個旋身道:“還有誰要較量!”
當他那雙冷厲的目光接觸到一個灰袍老人的身上時,全身不禁泛起一股令人寒噤的顫抖,只覺這一張臉是那麼樣的熟悉,幼時的種種情景有若浮現在眼前的影像,片斷而不全的閃現出來!
他顫聲道:“你是……”
滿面嚴肅的碎心客,鼻子裡輕輕地透出一聲冷哼,那濃濃的雙眉輕微的舒展了一下,然後冷冷地道:“你還認識我?”
胡中玉突然大聲叫道:“碎心伯伯!”
但見這個倔強而武藝高強的青年相當激動,他滿面欣喜訝異的望著碎心客,突然伸手抓著碎心客的手臂,道:“侄兒想得你好苦呀!”他繼續道:“伯伯,這幾年你到哪裡去了?”
碎心客面上一片黯然地道:“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伯伯。”
胡中玉一怔道:“為什麼?”
碎心客長嘆了口氣,道:“因為我們許多年沒見了!”
胡中玉突然凝重地道:“我胡中玉在這世上惟一親人便是伯伯,不要說伯伯對我兄弟恩同天造,縱然是平淡無情,我胡中玉也不會將你老人家忘掉!”
碎心客感動地道:“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再也沒有更好的辭句來誇獎這個看似冷酷,實是相當注重情意的青年,一時使這個滿目蒼涼的老人激動的差點掉下淚來。
胡中玉苦澀地道:“傳聞伯伯遭歹人慘害,又有的說伯伯為了一枝柄劍遠去海外,侄兒本想將這邊的事情了卻之後,便去查明真相,以替伯伯申訴怨恨!”
碎心客拍拍胡中玉的肩頭,道:“我沒白疼你們兄弟一場!”
他斜睨了身受重傷的金雷一眼,道:“雷兒,覺得如何?”
金雷面上蒼白,低聲道:“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