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原本只需一天的行程花了她兩天的時間。
至少馬匹很滿足,因為到處都有青草和溪水。那是一匹閹馬,安靜又善體人意。要不是這樣,莉思確信她無法存活下來。她從頭痛到腳,就算何虎威突然出現,她臀部痠痛得也無法再爬上馬背。
她把馬系在樹林裡,好獨自觀察情況。也許她該走向大門要求見他。他可能會不高興,但是她從地牢裡將他救出來,如果她告訴他她餓了,他會拒絕她嗎?他當然會,她想道,他是守護者。他不會讓感激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阻礙他的職責。她必須想其他辦法進入城堡。
她不能藏身在任何推車裡混入城堡,就算守衛認得推車的人,開心地聊著天,所有的推車仍會被詳細地搜察。她連他們的語言都不會說,等他們盤問起來,她也無法回答。她能說古英語,但是這樣不會在蘇格蘭交到任何朋友,因為英格蘭和蘇格蘭已經交戰多年。她能聽懂許多蘇格蘭方言,卻無法說出來,因為她懂的那部分是英語,所以還是沒用。
就算她能混進克雷堡;那又怎麼樣?城堡裡的居民一定更加熟識,她混在人群之中也是會被認出來。探索城堡需要時間,她必須能夠來來去去不受盤問。她陰鬱地得到結論:就算能進入城堡,她也需要奈爾的允許才能留下來。
她決定一步步去面對問題,發現回到起點;如何進入克雷堡?她往回走向馬匹,被岩石與樹根絆倒,裙子被樹枝夾住。她越來越討厭長裙,老實說,她討厭所有的東西,不過至少她的情緒能將她從面對奈爾的羞辱中抽離。
等她回到馬邊已是汗流浹背。在寒夜裡感到溫暖的羊毛外套現在令她窒息,她煩躁地脫掉它丟在馬鞍上,因空氣穿透棉袍而鬆了口氣。她鬆開繫緊頸部和袖口的棉繩,將領口完全鬆開,袖子儘量往上拉。頭巾底下的頭髮也汗溼了,她解下頭巾鬆開髮結,用手指撥開長髮讓新鮮空氣吹拂著頭皮。她預期蘇格蘭在五月時仍有寒意,但是今天顯然不太尋常。
她無法再穿回羊毛外衣,天鵝絨外套也一樣悶熱。莉思往下看,沮喪地發覺任何人都能看見她的乳尖和雙腿間的陰影。靈機一動,她抖一抖頭巾,將它圍在腰上覆蓋住前後,然後將腰部以上的棉衣外拉,好讓上半身維持寬鬆。她滿意地將羊毛外衣塞進袋中重新上馬。她並未解決任何問題,但是至少現在她覺得很舒適了。
五分鐘之後,她看見五個女人蹣跚地走在路上,顯然是要往克雷堡,她靈光一閃。這些女人的身分無庸置疑。她們的裙子拉得比一般婦女還要高,領口開得很低。她們並未穿著長袖高領的長衣,也沒有圍頭巾。雖然她們的頭髮大多沒有梳理,莉思看見她們用手梳著糾結的發綹,讓它們誘惑地垂在乳房上。她們掐頰咬唇,不時傳來格格的笑聲。
妓女,或者是放蕩的女人準備要進城尋求一夜狂歡或交易。現在莉思看起來和她們差不多,穿著少少的衣物,頭髮又放了下來。她踢踢馬匹,從側面接近她們。
「午安。」她接近時愉快地說。她必須說古英語,至少它和蘇格蘭語較為相近。
妓女們懷疑地看著她,臉上毫無歡迎之情。
「我的男人丟下我,」她大膽地說。「我沒有錢,兩天沒吃東西,也沒有地方睡覺。」
紅髮女人上下打量她。「是呀?」她說道,明白地表示那又如何?
「如果你們要進城,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工作一個晚上可能讓我賺上一、兩個銅板,至少能填飽肚子。」
「你有你的馬。」紅髮女人朝馬匹點點頭指出道。馬匹是有價值的動物,比她們所有物品加起來還要值錢。只要她擁有那匹馬,她們不會同情她。
莉思迅速地思考。「你們可以擁有它,」她承諾道。「如果你們願意讓我跟著你們。」
五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