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法令,所有的醫生和醫院都必須向警方呈報任何槍傷,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受到槍傷的病人要求接受治療。」
沙貝里憤怒地來回踱步。康納德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肩膀包紮著,手臂用吊帶支撐。屬於基金會的醫生取出幸運嵌在鎖骨上的子彈,並未損壞肩膀其他較複雜的組織。他的鎖骨粉碎了,持續的悸痛似乎傳至全身,但是他拒絕服用止痛藥。手背上的傷口縫了八針,相較之下是小傷。
「四個男人抓不到一個女人,」沙貝里憤然地說。「培因甚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對你的手下很失望,納德,還有你。她把你們耍得團團轉,現在又消失了。我們在城裡安排那麼多人,卻沒人看到她,她沒有什麼經驗,怎麼會一直逃得掉呢?」他咆哮出最後幾句話,臉脹成暗紅色。
康納德沉默地坐著。他沒有找藉口,因為自己正深深地懊惱。他該預料到她現在已經有武器了,卻讓她的刀子和手槍逮個正著。她並未猶疑驚惶,只說「我會殺了你」,這句警告是真心的。在那一刻,他望進她的藍眸中,見到了他們從未猜到的力量。s5za
他該撐下去的,她也許會殺了他,但是時間上的拖延和有他的身體拖住她,可能會讓別人逮住她。他選擇了放手並假裝失去知覺以保護自己。他不想死,他還有許多事尚未完成。他不想要別人逮住聖莉思,他要單獨一個人逮到她。沙貝里不會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他看到了車牌號碼,康納德依然保持沉默。
他們不想引起警方注意,分別上車離去。儘管忍受痛楚和失血,康納德仍設法開到安全的地方安排醫療。沙貝里震怒著,尚未注意到皮隆尼在停車場撿到的那張紙,從莉思貨車上飄下來的紙張。
紙在桌上。康納德還沒有機會看它,但他的視線一直往它瞄去。畢竟這麼多個月來尋找莉思和檔案,他們終於找到一張。在那麼一疊檔案中,一張紙能有多重要?但是它吸引著他,他無法半恐懼半期待地看著它。
沙貝里終於注意自己的脾氣被忽視了。他追隨康納德的視線,走到桌邊拿起這張紙。「這是什麼?」
「皮隆尼撿到的,」康納德說道。「從她貨車上掉下來的。」
「是她做的筆記,」沙貝里說道,開始思考。他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來開啟燈。「我不知道這種語言,CUNBHALACH表示穩定,eunbhalachd表示判斷,這真是胡言亂語,像是密碼。Creaf Dhu旁邊沒有解釋。然後gleidhidh是恐懼。去掉那些y和W,它看起來像是威爾斯語。」
康納德並未評論,但是恐懼的感覺增強了。他瞪著紙張,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肩膀刺痛著。也許他失去的血液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多,就快要失去知覺了。
沙貝里沉默地低頭看著紙張。他是個有學養、經常旅行的人。他曾經見過這種語言。
「這是蓋爾語,」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道。「它不是密碼。Dhu是黑色的意思,我想creag 表示岩石,黑色的岩石。」他突然站起來,眯著眼睛。「休息一下,納德。我會叫人翻譯它。莉思小小的失誤可能就是我所需要的東西。」
第十三章
她的一頁筆記被吹走了。莉思無法停止想它,內心恐懼地揪緊著。她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
她小心地在愛荷華州的下雪夜晚裡開車,十分清楚自己早就超過體力的極限,只是靠著本能在操作而已。她需要睡眠,卻無法令自己停下來,她覺得自己被鞭策著,所以就一路開了下來。
她遺失了一張紙。那只是筆記,不是檔案,但是她仍清楚地記得見到「克雷堡」的字樣。那些人撿到它的機率有多高?相當可能,他們知道追尋的不只是她,還有一些檔案。upIx
她給了沙貝里寶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