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今天怎麼是您呢?”往日都是梁老漢在前面招呼客人,老婦人在後面收拾,故此江洛才問道。
“他呀,估計是吃壞了肚子了。”老婦人笑著替幾人斟了茶,問清不需要別的,便退了下去,她還得去看看老頭子怎麼樣了。
她不知道的是,說自己要去茅房的梁老漢此時此刻卻隱藏在茶肆外面偷偷的看著梁餘,目光復雜,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內疚還是別的什麼。
江洛等人坐著喝了會兒茶說了會兒話,柳來福的意思是想去看看江洛的車馬行,於是一行人付了茶錢便往那邊鋪子走去。
梁老漢見狀,悄然的跟了上去。
這也是喜清歡第一次走進江洛的車馬行。
鋪子一樓除了正中央的樓梯,只有樓梯左側有個櫃檯,其餘地方都按序按類停放了各類車,如獨輪車、板車、帶廂的車、轎子等。
喜清歡不由想起了電視裡瞧見的人力三輪,脫口便道:“怎麼沒拉人的車?”
“拉人的車?”江洛見她肯與他說話,眉眼間瞬間柔和,輕聲問道。
“回去畫給你。”喜清歡努力維持自己的淡漠,心底卻不自覺的愉悅起來。
“好。”江洛淺笑著應道。
幾人接著往樓上走去。
二樓三樓倒是隔了一間間屋子。這些屋子都是用來出租給客人當臨時庫房的,裡面也沒什麼擺設。
“這些都是用來存放一些輕便貨物的,有些重物卻得存在後院。”江洛細細的介紹著。
後院除了大小庫房,還修了馬廐,養了二十匹馬和十頭驢,都有專人照料。
“我們去瞧瞧吧。”柳來福衝梁餘使了個眼色。
“好,我還想瞧瞧那些車子的構造呢,小四,你不是說什麼獨輪車嗎?能畫一張給我們也瞧瞧不?”梁餘會意,同意之餘還遞了個留下喜清歡的藉口。
“我帶你們去。”劉芷穎機靈的附和。跟著柳來福和梁餘下樓了。
屋裡只餘下喜清歡和江洛兩人,一時之間,兩人竟相顧無言。
好一會兒。喜清歡移了目光,掩飾般的說道:“我去找筆墨畫給你。”
可她剛剛轉身,手便被江洛握住了。
“清歡。”江洛一聲輕嘆,低低的說道:“不生氣了好嗎?”
聲音裡流露的服軟和嘆息讓喜清歡無端的心裡一酸,她是生氣了。可她還不是在等他一句解釋一句好話嗎?她不否認自己看到那一幕時確實是難受了,有那麼一瞬,她想衝出去把文婉重重的推開,可她的腳卻似生根了般,將她牢牢釘在地上。
她到底還是懦弱了,最終選擇了曾經被她嘲諷過的無用的方式逃避。這些天,她一直在想,她這樣女孩。拋去那不能為人知的二十幾年秘密,她還有什麼?除了會想幾個虎頭蛇尾的主意,她既不如大姐那般知書達理,又不如二姐那般擅於女工,便是三姐。好歹也是武功超凡膽識過人,為何。他會選擇她們四姐妹中最最不起眼的她?
“我知道,我早該了斷文家的事,只是,我到底狠不下心,那時我總想著要是動轍奪人性命毀人家財,那我與秦氏何異?”江洛見她不語,繼續解釋道,“可我沒想以她會在大庭廣眾下那般的……這件事,到底是我不對,要不是我的猶豫,她也不會有機會。”
“哪個要你去奪人性命毀人家財了……”喜清歡不由嘀咕了一句。
“沒有人,我也知道,我若真是那樣狠戾的人,你也不會喜歡我了,對不對?”江洛見她終於肯開口與她說話,立即綻了笑容,“文家的事已經解決了,文老爺子病未痊癒便從宗族中過繼了一孫兒,舉家搬往長祈縣去了,至於文婉,老爺子勒令她在家帶髮修行,無論如何,他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道了歉,也把酒樓低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