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臭蟲,你冷靜點,先找到花骨朵才是正理!”
他早已顧不得這話從來都是楚留香勸自己的,也沒心思管為什麼這時候又反過來了。
胡鐵花不僅被無花的訊息震亂了心神,更是被他眼前的楚留香嚇飛了幾縷魂兒。
楚留香握刀的手都不能控制的劇烈抖了起來,嘶聲喃喃不斷道:“被廢了武功的瞎子……瞎子……”
只聽楚留香來來回回說了幾遍後,竟又低聲呵呵的笑了起來。
笑得胡鐵花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是緊接著,就見楚留香手中握著的利刃脫了手,掉落後陷進了土中。
楚留香脫力般跪倒在地上,在不斷下落的雨水中,狠狠的用雙手腕砸著近旁的一塊巨石。
拳頭抬起落下間,血水激昂,雨水漫漫。
滴水泥漿中漸染著刺目紅,刻骨的淚。
冰寒冷冽的雨水不僅澆透了身上的衣服,就連心中也似被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
一呼一吸間,皆是,充盈肺腑的痛,腐骨斷心的疼。
還有,冷冷無盡的冰寒入脈。
“無花!啊啊啊啊啊啊啊!”
雨後險境終相聚(虐完)
星點滴落的水跡敲擊出叮咚柔和的曲調,節奏悅耳動聽,卻是逐漸加快而越發激盪,以至於演變成瓢潑傾落之勢。
雨跡初停,正午的紅陽透過寥寥白雲而出,帶來了令人舒心且暢快的暖容清新。
漫步於街上的英偉男子面貌英挺俊朗,看去似已是而立之上,既有著成熟穩重的瀟灑,又不失堅毅果敢的氣質。
他躲過貌似兇狠尋人,穿街而過的幾人,看向自己身邊的人問道:“英老先生,你我已經尋了幾日均不得果,那人真的在這裡麼?”
在他身邊走著的老人枯瘦矮小,穿著樸素,全身上下都瞧不出絲毫特別之處,只有一雙耳朵,竟不知怎地不見了,但此刻卻裝著對灰白的假耳朵,也不知是什麼鑄成的。
那老者神態淡然的轉頭看了看遠去的那幾個家丁護衛打扮的人,慢慢道:“這訊息既然是從那人最信任處來的,想必定是不錯的。”
他又看向那男子笑道:“沈鏢頭還是莫要著急的好,丐幫分舵一向隱蔽之極,也不是僅以幾天功夫就能找到的。”
那姓沈的鏢頭深嘆了口氣,道:“非是我想著急,只是看著期限越來越近,若是咱們再耽擱下去,恐怕會累及總鏢頭的安危了。”
那老者聞言也沉起了臉色,道:“這話說得也是,那人一向行蹤不定,此時卻如此巧合的來到這裡本就透著幾分奇怪,若是再過兩日仍舊找不到人,說不得得動用官府手段了。”
他們此刻走在街上,正巧路過一處小巷。
即便巷中光線昏暗,但是憑這二人的眼力,自然也是能看個清楚地。
在小巷深處那裡正有七八個孩子,笑鬧著向一個已經癱軟在地上,滿身汙濁的人扔著石子碎土,口中也是正亂起八糟的嬉笑著起鬨著“瞎子”、“乞丐”一類的辱罵。
姓沈的鏢頭走過時只是看了一眼,便轉回了頭。
這實不能怪他的漠然,押鏢行路漂泊江湖已久,人情冷漠之處,他也是早已知曉透徹清楚。
他們這些在刀口浪尖上滾過來的人自然明白,命運可悲可嘆之處,是何等的冰寒冷冽。
便是管了又能如何,就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更何況這等情況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司空見慣,試問能有哪個城鎮市集中沒有乞丐,沒有身世悽苦之人?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回過頭來繼續與那老者笑道:“這次幸虧有英老先生在,否則我們也定是要急的如那燒紅了屁股的猴子,上串下跳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