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酷酷的男人半天未有回應,戴著墨鏡,難道是個瞎子,我揚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果然沒反應。“原來是有眼疾啊,剛才還以為你這人怎麼這麼機車,一定要坐頭等艙。不過特殊人群,是需要特殊照顧的啦。既然這樣我就好心幫你收了那張商務艙的機票好了,這樣你也不用付退票手續費了啊。”
他摘下眼鏡,冷冷地打量著我:“麻煩讓開一點,擋到我的陽光了。”
“怪人,明明就戴著墨鏡遮陽啊,又想見陽光,幹嘛戴墨鏡啊,還有明明看得見,卻要裝瞎子?”感受到對方的敵意,我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劍拔弩張起來。
“你擋到小白的陽光了。”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下冰雹了,還是掉冰凌子那種。
寒氣逼人,照理說愛寵物的人應該是內心溫暖才是啊,眼前的人像名貴狗販賣商。我看著狗狗瑟瑟發抖的身體,可憐啊,被這樣的人抱著不死也是凍掉半條命啊,“這隻狗是新養的吧,因為不熟悉它才會發抖,不是見陽光就可以的。”
我順著狗狗的毛輕輕地摸,以前趙西翰也養過一隻比熊犬,我就是這樣摸它,一開始可能沒摸到它的G點,所以很矜持,到後來每次被我摸都是躺平了,一副醉仙欲死的樣子。到後來它一開始蹭我,就露出滿足的表情,趙西翰很多次都看不下去要把那隻狗送走。他當時特別義正言辭地說:“我女人的心要是給狗吃走了,我還混什麼?!”
想著想著,我就笑了,笑得整張臉都溼了,“外面是不是下雨了,為什麼機場漏水了?”
那隻狗已經不發抖了,狗跟它的主人一樣,眯著眼看我,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眼前的男人一針見血,絲毫不領情面:“是你的淚腺壞了。”
他盯著我的手,我瞪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擦了擦臉,水滾了我一臉,好癢。
那個男人突然又開口,惜字如金:“距離你上一次洗手有多久了?”
“今天沒有去實驗室,大概我早上洗臉的時候順帶洗過手。”對方面部表情癱瘓,疑似有作案前兆,我只好據實以告。
接下來我看見他找了機場的位置坐下來,把狗狗放在身上,開始打電話,一堆壞死的肌肉在劇烈地動著,我遠遠地聽著。
“Anson,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馬上停止,來機場,小白被一個看起來很髒,攜帶不明細菌的女人摸……”他咬牙:“摸了好幾下,現在連抖都不敢抖了。對,現在立刻馬上,不然殺光你家所有的女人。”
“喂,什麼看起來很髒,還攜帶不明細菌,我像難民嗎?”我這輩子是沒碰到過語言這麼犀利的男人,措辭都很新鮮。
他看都沒看我,就口出狂言:“你都不照鏡子嗎?”
“你……”我完全出離憤怒了,我沒有理智了,我掏出鏡子想與他對峙,結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無語凝噎,這個眼線膏睫毛膏暈得一塌糊塗,簡直慘不忍睹到像車禍現場的是我嗎?
原本想化一個徹底認不出自己的絕世豔妝去婚宴上戰鬥了,原來在車上就哭花了。這樣黑乎乎的一團的確會被別人認為衛生狀況有問題。
“對不起,我的妝容可能由於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有些奇特,但我保證,我的健康狀況絕對沒有問題,”我急急地掏出手機給他看:“這是我最近一次的體檢報告。而且,我是寵物醫生。”
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我,丟了句差點噎死我的話:“說完了,可以走開了嗎?”
“商務艙的事,可以商量一下嗎?”我死皮賴臉地問。
他的眼睛輕輕地眯起,線條好看得讓我有好幾秒鐘的慌神,結果他說:“我的建議是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免得你前夫看到你這幅樣子驚得活過來,再死一次很痛苦。”
這男人簡直太狠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