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探頭去看，周致遠抽出的藏在皮夾裡的照片，是他大學畢業時的照片。小小的照片上，只見滿臉青澀，但是笑得很開心。

&ldo;你從哪裡找來的?&rdo;夏瑞有些窘，他很少拍照，更不記得有這麼張照片了。

&ldo;從書房的抽屜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rdo;周致遠小心地將照片又放了回去。&ldo;那天我喝多了，早上醒過來心裡空虛得緊，突然不明白那些時日的墮落到底是懲罰了誰。&rdo;

夏瑞心裡發苦，懲罰了誰?致遠是想要鞭笞他的良心嗎?

&ldo;宿醉過後頭太痛了，我拉開抽屜找藥吃，卻不經意找到了這張照片。&rdo;周致遠露出懷想的笑容，已經不能形容當時的感覺了，又震驚，又歡喜，還有忽如起來的怨恨。如果沒有認識夏瑞，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周公子，然而正因為夏瑞，他變成了靠酗酒入眠的可憐蟲。

憑什麼他這麼痛苦，對方卻又那麼開心的笑呢?手指觸上照片中的笑容，像被黃蜂蟄到一樣痛。想要一把揉爛這個笑容，可是手伸出去，卻怎麼樣也捨不得。是的，捨不得，猶記得那個上午，他像個傻子一樣對著照片邊笑邊罵。

&ldo;既然怎麼樣都恨不下去，那麼就只有愛了。&rdo;周致遠嘆息道。

&ldo;致遠……&rdo;夏瑞被他的敘述震住了，他不知道七年的事件竟然給這個男人帶來這麼深的傷痛。

&ldo;瑞瑞，真的不要和我重新開始嗎?&rdo;周致遠捧住他的臉，一臉希冀。

&ldo;我……&rdo;夏瑞遲疑了。怎麼辦?在聽了周致遠這麼多年的心路歷程後，他還能再堅持自己的想法嗎?不是隻有自己是可憐的，當年的事情，這個男人也是受害者。

&ldo;瑞瑞?&rdo;男人抱著他輕晃，動作溫柔的像哄一個孩子。

&ldo;我心裡很亂，&rdo;夏瑞無措道：&ldo;讓我好好想想。&rdo;

&ldo;好，慢慢來，我會一直等著你。&rdo;

第五十二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誠搔著腦袋，不解地看著眼前共用早餐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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