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肚裡的孩子有個什麼意外,誰來賠?”
宋氏不肯動身,荷花肚子比宋氏還要大也指望不得,環玉跺跺腳,只能跑去張氏那裡哭。
等張氏趕過來,阿齊正抱著披頭散髮要撞牆的常氏狼狽地勸說,屋子裡首飾、衣服什麼的灑落了一地。
好不容易叫幾個媳婦子把常氏拉住,張氏罵道:“有什麼事情要鬧成這樣?像什麼話?你這個樣子怎麼當家?”
常氏聞言,捂著半邊包子臉撲倒在張氏腳下道:“婆婆您可要為我做主!易哥兒、禮哥兒都這麼大歲數,承歡膝下了,他居然還說我不能生孩子,說我是妒婦!”
張氏知道禮哥兒是早產,天生不足,這才引得前不久差點沒命。聽他們在吵這個,心裡就有了懷疑,看向阿齊的眼光也頗為嚴厲。
常氏不能再生育這件事情,阿齊一直瞞著眾人,此番氣急敗壞之下,竟然忘了掩飾,就這麼衝口而出,見常氏還威脅他要回孃家告狀,在母親面前也顧不上再替她隱瞞,把在山東時好幾個大夫說過的話都一一講出來。
常氏聽了差點暈厥過去,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只說阿齊騙她,她不相信。
接下來兩天郝家請了三四個大夫來給常氏診脈,所有大夫都是搖著頭離開的。
常氏本來已有兩個兒子,易哥兒又是嫡子嫡孫,不能再生育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需不需要生和能不能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何況禮哥兒的身子骨弱,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常氏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倒在床上竟不能起身。
荷花聽說常氏病了,忙叫人熬些補品要送過去。小書嘟囔道:“姐姐,她說你妒婦呢,你還對她這麼好!”
荷花無奈笑道:“這村子裡像我一樣的妒婦多了去了,我怕什麼?總歸還是一家人,你姑爺和大爺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不過,我這樣去倒真是不好。”
荷花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心道自己好意去看她,只怕她還要以為自己是特地去刺激她的。只得讓比較沉穩的小碗代替她去送補品,好言寬慰她。
幸而阿齊見常氏去了威風,再者上有常泰山,下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也就回心轉意陪她說些甜言蜜語,常氏方慢慢寬心。
轉眼就到十二月,村裡一小戶人家和點心鋪子裡一個剛由學徒升為小師傅的同時來求小書。
荷花就對小書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看著辦吧。嫁到村子裡,以後就不用伺候我了,嫁給潘師傅,以後少不得還要給我磕頭。”
小書也是將近二十,平日裡又好聽八卦到處找樂子的,見荷花這樣取笑,一點也不羞,大大方方道:“嫁到村子裡要伺候別人,我還是跟著姐姐好了。潘師傅會做菜、做點心,有姐姐給我撐腰,他必定不敢餓著我。”
荷花不由大笑:“果然還是你傻人有傻福,竟然真的找到了飯票。”又對小寶道:“你看,這丫鬟都能找到個為她洗手做調羹的丈夫……”
小寶就皺著眉頭道:“怎麼辦?我要下廚必定把廚房給燒了!還是好好賺銀子,多找幾個會洗手做調羹的人回來伺候你吧。”
一屋子人都鬨笑起來,小盤小碟雖然還不到年紀,但眼見荷花身邊前兩代一等大丫環嫁了出去都還緊緊跟著荷花,不免也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黑丫從山東跟到定江來,雖然好奇小書為什麼沒有被小寶收用,但也早知道自己不會有姨奶奶的命。下去的時候聽小書掰著手指數當初小碗嫁給李大郎時,荷花陪了多少嫁妝;然後再念叨她自己按照郝家規矩如何、荷花私下裡又許諾給她怎樣置辦嫁妝,就只恨自己沒有早早投身到季家,平日裡也不如小書那般會說好話討喜,不免就有些急。
卻說小寶發過話,要把廚子找回來每天給荷花做上幾十道菜任她品嚐是不可能實現的,但因